裴家很大,二三樓都是空房。
多兩個人住進來沒什麼,裴老爺子也樂得讓溫明珠在家裡住著,同裴肆多多見面。
只是他沒想到,溫明珠和他的茶藝師不知不覺親近到這個地步。
“南小姐。”
管家聽了裴老爺子的吩咐,過來套話:“客房向來不怎麼收拾的,今天是臨時給你打掃的,明天家裡傭人會再裡裡外外打掃一遍,你多見諒。”
南鳶放下行李箱,輕笑:“管家不用這樣客氣,我沒那麼養尊處優,哪裡都能住,這裡已經很好了,一看就是您用心安排。多謝。”
她姿態擺得低,不嬌氣也沒那麼多講究,幾句話說的又好聽。
管家當下就打消了對她的所有疑慮,故作不解:“不過,南小姐什麼時候和溫小姐走的這麼親近?我只聽說,你幫過溫小姐兩回。”
“是,就是從那個時候親近起來的。”南鳶輕聲解釋:“這次住進來,是因為溫小姐最近因為錦江別墅的事心神不寧容易失眠,總要喝我親手泡的安神茶才能好起來,就乾脆帶我來了。”
她神色坦然,解釋得也很清楚。
管家當下不再戒備,讚賞道:“南小姐能為溫小姐安眠,也是你的本事,我知道了,時候不早,你休息吧。”
南鳶再次笑著點頭,送他到房門口才回去。
隔著一道門,她臉上客氣溫柔的笑意盡數褪去,揉了揉眉心,回身坐在床邊。
南鳶想了想,給裴肆發消息,把住在裴家的事告訴他。
裴肆知道溫明珠在這兒,應該會徹底躲著不回家吧。
誰知深夜,外頭一道車燈閃過,竟生生將南鳶晃醒了。
她猛地坐起身,額頭滿是汗水,還未從可怕的夢中抽離出來。
她閉了閉眼,腦海裡出現下著雨的墓地,又眨眨眼,才把畫面徹底抹去。
南鳶翻身下床,穿著單薄的白色睡裙來到窗邊。
黑色捷克停在門外。
司機開了後車座的門。
裴肆從車裡出來,似是有所感應,抬頭往二樓這邊看了一眼。
她與那雙冷色的眸子對視。
男人極具穿透力的目光投來,彷彿能看到窗簾之後站了什麼人。
南鳶莫名心頭一跳,下意識拉上窗簾。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覺剛才那個動作有多欲蓋彌彰。
南鳶打開房門出去。
正巧裴肆進來,脫了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中。
管家立刻過去,把西裝接過來笑道:“老先生還唸叨,怕少爺躲著溫小姐不肯來,我就說少爺還是在意老先生的,不可能不露面。”
裴肆微一點頭。
管家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便大膽問:“少爺,溫小姐可能還沒有睡,你要不要去和她打聲招呼?要是溫小姐知道你在家,今夜肯定能睡個好覺。”
裴肆瞥他一眼,目光由波瀾無驚變得冷厲。
管家心口微滯,急忙低下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看他不再提,裴肆才像沒事人一樣鬆了鬆領口。
南鳶站在二樓走廊看著,聽到這話,極輕地咳了一聲。
裴肆微頓,抬眸看她。
南鳶手中拿著空水杯,一看就是下樓接水喝的。
她看到裴肆,也只是客氣恭敬地點頭:“裴少。”
裴肆盯著她看了兩秒,也微微點頭算作打招呼,“去幫我泡杯茶。”
“好的。”
南鳶移開目光,去廚房,全程沒有多看裴肆一眼。
管家看在眼裡,才微微鬆了口氣。
“少爺,我去收拾一下被褥,你洗洗澡就能睡了,第二天早上老先生看見您,肯定很高興。”
裴肆嗯了聲。
廚房裡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
他單手插兜,等管家上了樓,才走到廚房門口叩了叩門。
“南小姐泡的什麼茶?”
“紅茶,裴少可以喝嗎?”
南鳶垂眸擺弄茶包。
裴肆望著她雪白的後頸,莫名口乾。
他靠在門框上,安靜看著。
管家很快出來,不見客廳和洗手間有人。
廚房門開著,透出明亮的光。
難道少爺和南鳶單獨呆在一起?
管家心中起疑,放輕腳步走過去。
管家沒找到裴肆,見廚房燈亮著便過來看。
快走過去的時候,他隱隱聽到有男女說話的聲音。
管家愣了愣,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南鳶正在低頭泡茶。
裴肆站在門旁,與她離得很遠,滿臉冷意地命令:“紅茶要加冰。”
“好的裴少。”
南鳶挑選了一個茶罐,規規矩矩泡茶,不多說一個字。
管家暗暗滿意,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少爺請吧,床鋪好了。”
裴肆沒再看南鳶,轉身離開。
南鳶手上的動作微頓,繼續泡茶。
過了幾分鐘,她端著茶上樓,敲響裴肆的房門。
房門來了。
裴肆好整以暇地望著南鳶,眼底充斥著濃厚的欲。
他應是工作了一天,裡面的襯衣整齊沒有褶皺,搭配的暗色領帶也系得端正。
南鳶進去踢上房門,勾著裴肆的領帶,踮起腳親他的唇角。
裴肆呼吸一重,聞到她身上洗過澡的淡淡軟香,大手摟過她的腰肢冷哼:“膽子倒是大,不怕被發現?”
“管家不是走了嗎?總不會再來。”南鳶聲音很輕,故意對著裴肆的耳邊吹氣。
她聲音很低,頗有種偷情的錯覺。
裴肆眸色微暗,扣住她的下頜,吻她。
唇齒糾纏,廚房裡只剩下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裴肆眼底的欲更重時,南鳶微微偏頭躲開。
裴肆不悅,摟住她要再吻。
南鳶用指尖抵著他的喉嚨,輕輕一刮:“這兩天都不能陪裴少了,可以討個安慰嗎?”
“你要什麼?”裴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微微眯眸。
本該是錢色交易,只是一想到南鳶這般賣力,只為了從他手裡拿點好處,他莫名的有些不悅。
南鳶輕輕笑了,大膽踮起腳,輕咬他的喉嚨。
裴肆猛地僵住,只覺喉嚨處溫熱酥麻,似是要穿透皮膚。
他下手重揉南鳶的腰肢:“膽子大了,這點小心思也敢動。”
“那還不是裴少默許的?”南鳶輕佻煙眉,雙眸含情。
裴肆扣著她的腰肢,就往床上帶。
南鳶微驚。
她沒想逗留太久。
察覺到她的遲疑,裴肆微微冷哼,捏著她的下巴嘲諷:“怎麼,想跑?”
南鳶討好地抓住他的手,蹭了蹭臉頰:“萬一被管家看到就不好了?”
“那又如何?反正是你勾搭我,進了我的房。”
裴肆眼神玩味,大手覆上南鳶光滑的後背。
南鳶身子微僵,有些惱,重重咬在裴肆的肩上。
這時,外頭響起敲門聲。
管家問:“少爺睡了嗎?房裡缺不缺東西?”
南鳶靠在裴肆懷裡,無辜地眨了眨眼。
就像個引君王不早朝,還不覺自己有錯的妖妃。
“什麼都不缺,不要打擾我休息。”
裴肆回了一句,扯掉南鳶的衣裙,吻上她的鎖骨,狠狠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