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沒有底線嗎?”
“喝瓶酒分什麼底線?小男人就是喜歡上綱上線。”
在這位大少爺發火之前,我將打開的啤酒倒進酒杯裡,強硬遞到了他手上:
“陪我喝一杯吧。”
沈澤並不領情,他修長骨感的指尖輕握著酒杯,輕輕搖晃著,卻半點沒有要入口的意思。
他輕慢的態度和狹長眼眸裡流露出的不屑激怒了我。
酒壯慫人膽。
我藉著酒勁翻身而起,他手中的酒杯被我撞翻。
溼淋淋的酒水澆灌在他的左腿上。
被我強壓住的沈澤臉色難看。
他似乎以為我要做什麼過界的事,搭在身側的手,防備性的阻隔在了我倆之間。
“滾下去。”
溫暖的氣息和活人的觸感,讓我漂浮在空中的腳得以落地。
我在這種熏熏然的醉意中有些迷醉:“我不滾,抱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你再不放開,我就告你猥褻。”
“那你就告吧,把我告進局子裡,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在監獄裡面還管吃管喝,我求之不得。”
我語氣中失落讓沈澤反抗的動作一頓,他狐疑道:
“你腦子出問題了?”
“你他爹的才腦子出問題了。”我自嘲道,
“我沒房沒車,現在連工作都沒了,還他爹的連個朋友都沒有,快三十歲的女人活成我這個樣子也真是搞笑,老天奶天妒英才,不想讓我好過,我不如早點收拾收拾去死好了。”
“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是很清晰的。”
胃被酒精灌滿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空虛。
就連沈澤這句算不上誇讚的話,在我聽來都透出幾分溫情。
我靠在他飽滿而富有彈性的胸肌上,草木和松柏的氣息包裹著我。
半清醒的狀況下,沈澤形狀較好的薄唇愈發像我記憶中的那個人。
白皙,高挑,寬闊的肩膀。
少年的青澀感與肌肉結合的恰到好處。
我最想擁抱的男人永遠不會再出現。
從那以後,抱的每一個人都不過是緩解寂寞的替代品。
強烈失去的空虛感讓我心口抽痛不止。
酒精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一個頂天立地的女人,也能在它的折磨下露出脆弱的姿態。
沈澤先我一步發現了異樣。
他的指尖輕觸著我的臉頰,帶走了一滴潮溼的淚水:“你哭什麼?”
我不願在他面前承認我的脆弱。
深夜落淚永遠是男人的特權,短暫的脆弱,會讓我的悲傷顯得愈發可笑:
“眼睛進沙子了……我抽支菸行麼?”
沈澤早就說過禁止在房間裡抽菸,或許是我今晚難得的脆弱引起了他的憐憫。
在這個深夜,他沒有拒絕我的請求。
燃起的香菸細細的一支,夾在我的指尖輕顫,我深吸一口,尼古丁的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對抽菸的人來說,尼古丁的味道能短暫的讓人感到安寧。
對於不抽菸的人來說,這純粹就是一種物理上的折磨。
沈澤的眉頭越皺越緊,到最後忍無可忍的用衣袖捂著鼻子,只露出了那一雙深邃狹長的眼眸:
“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麼喜歡抽這種垃圾。”
“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我咬著菸頭嘲諷道:“你該不會長這麼大還沒抽過煙吧?我的大少爺,你是還沒斷奶的小男孩嗎?”
“誰說我沒抽過。”
“來一口試試味?”
我肆無忌憚靠在他的胸膛上,將指尖夾著的香菸遞到了他的唇邊。
他似乎是剛洗完澡,短髮溼溼的,眉眼間染著幾分清冷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