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唐博衍脸蛋异样的绯红，乔漾关心地询问，“小衍，怎么了？”
倒是唐寅生镇静，吩咐候在包厢外的周深进来。
周深一米八的样子，五官周正，但乔漾看过去，却记不住他的眉眼，是淹没在人海的寻常。
不用唐寅生多说，周深走到乔漾跟前，微微弯腰，伸手要抱唐博衍，“小少爷，我带你去找霍医生玩。”
软茸茸的小团子缩在乔漾怀里，嗅着甜甜的奶香味，娇娇软软的。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写着拒绝。
周深为难地看着唐寅生，后者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周深：“……”
倒是乔漾舍不得孩子病着，轻声细语，“小衍，听话，可以吗？”
“那漂亮姐姐，我可以再见你吗？”
唐博衍偷瞧装酷的唐寅生，心想：爸爸装酷，那我要抓紧，把漂亮姐姐变成我的妈妈了。
乔漾不忍心拒绝，点头。
小团子一高兴，“吧唧”亲在她脸颊上。
这下，旁边的周深才顺利抱走唐小少爷。
唐博衍恋恋不舍的声音散去，鲜花簇拥的包厢内只剩下唐寅生和乔漾。
阳光倾洒，缠绕在他们之间欲说未明的缱绻愈发炽灼。
乔漾见唐寅生不再动筷，咳嗽两声，“那个，我可以结账了吗？”
娇妍的女孩一颦一笑，皆是风流。
但唐寅生独独喜欢看她眼角下的泪痣。
他反问，“比起付钱，你更应该介意视频吧？”
乔漾下意识翻白眼，“你又不给我。”
“我可以给你。”唐寅生站起，倾身，摁住手帕，擦拭她的嘴角，眼底漾着温柔，“但有条件。”
质感丝绸的深蓝手帕。
看似神情的深邃眼眸。
却说着讨厌的话。
当男人的指腹落在她的泪痣上，她全身血液逆流，攥着衣角，动弹不得。
唐寅生继续，“随叫随到和离婚。”
乔漾清醒过来，打开他的手，“随叫随到？我是你的佣人吗？！我花钱买个伺候你？！”
宽厚的掌心落在她发顶，他嗓音低沉，“先离婚。”
乔漾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不想离了！”
唐寅生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她想到什么，冲到他身边，攀着他手臂，抢过他的手机。
水眸满是警惕，她问：“你想干什么？”
男人温和依旧，“离婚。”
她认怂，嘟囔，“我本来就离的。”
“地址。”
乔漾老实交代。
别墅前。
唐寅生把离婚协议书扔在她腿上，“我等你十分钟。”
明明还只是陌生人，他说这句“我等你”，有莫名的温缱。
其实也不算陌生，清早她给他五百万的支票，半个小时前他支付了天价午餐。
她拿起协议书，下车。
清淡的奶香味盘亘不散，唐寅生不喜欢特别的味道，合作方想往他身边塞女人，都知道找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儿。
但乔漾的存在，似乎就是打破他的规矩的。
他打给陆征，表情变得漠然，“查乔漾的老公。”
“有夫之妇？”路征关了跑步机，擦了擦汗，“四哥，你最近口味，有点玄妙啊。”
唐寅生言简意赅，“想死？”
路征立马怂，脑子里想这乔漾该是怎么样的天仙，嘴上答应得快，“好咧，四哥。”
唐寅生挂断，觑了眼手机屏幕：三十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