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心里涌起几分怅然。
转念,她又想——
程初初都住进别墅了,她既然放弃了喻知义,所谓的家庭和财富,没有什么争斗的欲望。那五百万,等喻知义发现,也够他头痛了。
至于后续程初初和喻知义感情是否顺利,那便与她无关了。
她要重新开始生活。
乔漾深呼吸,冻红的指尖攥紧离婚协议书,推开门看到一双黑色丝袜挂在鞋柜上。
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整天没事干了?
难道有了乖巧听话的程初初,喻知义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乔漾嫌恶地绕开零落的布料,走到主卧。
门虚掩,细缝里漏出暖气和声音。
“初初,你可真好,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最好的你,也给了我。”
“知义,乔漾这么多年就在你身边,你怎么觉得她脏呢?”
细眉拧起,乔漾往门板上靠,想要听得更亲,但喻知义压低了声音。
她听不清了。
她脏?
喻知义婚后不回家,在酒店跟程初初约会,竟然是嫌她脏?
她跟他谈了七年,满心满意都只有喻知义,甚至帮助他稳固事业,到头来换来他一句脏?
“话说,知义,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啊?”
程初初突然拔高音调,乔漾听清后,再次屏住呼吸。
“既然乔漾铁了心要离,我不能便宜她!不过,初初你放心,我只爱你,我一定会给你盛大的婚礼。”
……
最终,乔漾压着满腔怒火,悄声下楼,坐回车里。
唐寅生看她风雨欲来的隐怒,“成功了?”
乔漾眼前一黑:喻知义似乎有秘密,还要算计她不说,这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她总觉得喻知义那话莫名其妙,像是藏着什么。
直觉告诉她,不能让这个男人掺和进来。
于是,她面不改色地撒谎,“离婚了。”
唐寅生看穿,却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轻覆上她的。
她所有的拒绝,都消弭在男人的“视频”两个字。
喻知义可以不顾现状、不管舆论出轨程初初,她也能做到离婚顶着“离异妇女”的名声生活。
可这就是极限了!
她就在杂志社工作,太清楚丑闻的恶劣影响了。
她承受不起。
最后,乔漾哭着求,唐寅生才捏了捏她脸蛋,“行,带你回酒店。”
深夜。
唐寅生意兴阑珊地翻了翻杂志,指骨分明的手擦过她的脸颊,捏了几下,忽而轻笑。
他给路征发短信:弄死他。
正在泡温泉的路征听到短信提示音,上岸后裹起浴巾,叼根烟点开。
路征看到“弄死他”三个字,乐了。
喻知义不成大器,他路征都能弄死,真到四哥动手,怕是碾成灰都不知道。
路征眯了眯眼,突然对这未来四嫂充满好奇。
——
清早,乔漾醒来,发现在唐寅生的地盘,面无表情地洗簌,嘴里碎碎念,里外骂了唐寅生十八遍。
唐寅生不在,倒是把车还给她了。
她打车赶到公司,看到主编在门口杵着,看了眼时间,她挤出笑脸,“主编,我迟到了……路上堵车,下不为例。”
破天荒的,“活阎王”和蔼地拍拍她的肩膀,“小乔啊,迟到算什么,你可是我们杂志社的主心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