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閉嘴。”唐柚身體不舒服，心情就更煩躁，連帶著脾氣更差，說出的話卻是有氣無力的。
顧清久伸手，跟溫茹意一樣去探唐柚的額頭。
唐柚的額頭很涼，顧清久的手伸過去的時候，唐柚明顯感覺到一絲暖意。
唐柚瞥過去，能看到男生精瘦纖長的手指和白皙的皮膚。男生的指節微微彎曲，手背上露出隱約的青筋。
唐柚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有嚮往，包括顧清久的手。
他的手，很好看。
怎麼說呢，想摸。
唐柚盯著顧清久的手出神，顧清久確定唐柚沒發燒之後，發現小姑娘又對著他……的手發呆，舉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語氣帶著笑，“想摸？”
唐柚回過神來，收回視線。
白色的校服在顧清久的身上被穿出狂傲不羈的樣子，他在唐柚旁邊坐下，眼底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沒發燒啊。”
唐柚真的很想說，她沒有生病，只是來例假反應大了些！
然後她聽到顧清久接著說：“怎麼大白天做夢呢？”
靠！又陰陽她！
此時教室還沒上課，顧清久確定唐柚沒發燒之後，從包裡掏出杯子，準備去接個水。
飲水機就在教室後門，離唐柚僅幾步之遙，但是唐柚現在小腹像是被人揪起來一般，痛到直冒冷汗。
她伸手拉住準備轉身的顧清久。
顧清久單手撐在桌面上，看著女生扯住他衣襬的手指。
手指細長，指甲被剪的很圓潤。
他側頭看去唐柚，眼底寫滿“幹什麼”。
唐柚討好的笑笑，虛弱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空水杯。
顧清久心裡瞭然，但還是故意問：“想讓我幫你打水？”
唐柚點頭。
顧清久滾動著喉結，聲音帶了些輕快，“做夢！”
唐柚：“……”
又是想揍人的一天呢。
她真不明白，顧清久這種自大又臭屁，還極其討人厭的傢伙，是怎麼成為廈城一中女生心目中的男神的！
唐柚轉了轉眼珠，賭氣的鬆開顧清久的衣襬，扭頭不看他。
沒一會兒，一個粉色的保溫杯被人放在唐柚面前。
是顧清久。
男生往前探頭，去看唐柚，臉上掛著笑，星眉劍目，生動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用謝，我一向助人為樂。”男生的語氣自大又臭屁，但是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
唐柚帶了兩個水杯，一個是保溫杯，另外一個是塑料杯。她把保溫杯裡的熱水倒到塑料杯裡，擰緊瓶蓋，捂在小腹上。等到疼痛舒緩了片刻，她才開始小口小口喝起保溫杯裡的水。
不得不說，顧清久溫柔起來，確實容易讓人淪陷。
很快上課鈴響了，林佩玲抱著一疊答題卡和一張成績單走進來。
“林老太又要作妖了。”唐柚隱約聽見黎雅辛的同桌和黎雅辛說的悄悄話。
林老太是同學們給林佩玲起的外號。林佩玲，上屆學長學姐人送外號滅絕師太，除了自己班的學生，其他一律抓成績抓違紀抓早戀，各種抓，據說學校百分之八十的早戀都是林佩玲抓到的，剩下有百分之十是害怕林佩玲的淫威，自爆的。剩下百分之十就比較幸運了，還沒被發現先被分手。
這些都是黎雅辛和她同桌給唐柚科普的，唐柚再一次佩服廈城一中的管理制度。
對自己人仁慈，對外人殘忍。
也不知道林佩玲當班主任是幸還是不幸。
林佩玲站在講臺上，唐柚坐在角落，顧清久還特意轉了轉身子，擋住趴在桌子上的唐柚。因此，林佩玲沒有注意到唐柚的異常。
“這次開學考，我們班很不錯。年級前三十五都在我們班。在這裡要先表揚一位同學，那就是新轉來的唐柚同學，考到998分。”
全班掌聲雷動。
雖然已經分了文理科，但是文科的科目一樣要學，政史地、物化生各一百分，語數英各一百五十分。滿分1050分，能夠一開學就考到998分，是很好的成績了。
聞言，唐柚鬆了一口氣。是第一就好。
掌聲停下，林佩玲接著說：“第二名是顧清久，996分。”
班級裡一陣唏噓，但是也為顧清久鼓掌。
從唐柚的角度看，只能看見顧清久的側臉，如刀鋒般鋒利像下頜線，因為聽到成績微微詫異瞪大的雙眸，還有眼角輕狂的笑意。
唐柚挪了挪腦袋靠近他，又是熟悉的梔子花香湧入鼻尖，她的語氣間帶著輕笑，小聲說：“這次哥哥還只是把第一讓給我坐坐嗎？”
唐柚清楚的看到顧清久握緊的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的唇角笑意更盛，更甚至是輕笑出聲。
林佩玲還在滔滔不絕的宣佈，“第三名是楚屹然，967分。楚屹然上來把成績單和答題卡給同學們發下去。”
楚屹然就是班長。林佩玲是教英語的，發的自然是英語答題卡。
黎雅辛在和同桌嘀咕：“柚柚來之前，班長還能是老二，現在柚柚來了，班長只能是老三了。”
同桌：“噓，班長不要面子的嗎？”
唐柚：人家都走到你的面前了，你這句話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楚屹然顯然也聽到了這段對話，只不過面上沒顯現出來。他把唐柚的成績單和答題卡發給她，聲音溫柔，“恭喜你獲得第一名。”
唐柚白著臉接過，“謝謝。”
楚屹然：“你不舒服嗎？”
唐柚搖搖頭,“沒事。”
顧清久像個大爺一樣倚在椅背上，手上轉著筆，眼底帶著笑，“班長，我的成績單和答題卡呢？”
對話被打斷，楚屹然從手中的一疊答題卡中抽出顧清久的給他，不太好意思繼續和唐柚聊下去了，轉身給其他人發了。
顧清久側頭去看唐柚，發現她的臉色紅潤了些，不屑的說：“沒出息。”
唐柚沒聽清他說什麼，反問：“你說什麼？”
唐柚的臉上帶著點嬰兒肥，因為小腹疼，反應有些遲鈍，看上去呆呆的，像個可愛小狗。
顧清久沒忍住，伸手去捏她的臉，逗她，“說你傻。”
唐柚拍開他的手。
出了成績，按照慣例就是講卷子，廈城一中也不例外。唐柚一隻手撐著下巴聽林佩玲在講臺上講卷子，另一隻手在卷子上寫寫畫畫。
女生的肩頸線條十分好看，抵著腦袋的小臂又細又白，即使一副病央央的樣子，依舊惹人注目。
顧清久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看向手中的卷子。
英語148分，和唐柚一樣。
他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明白那兩分和唐柚到底差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