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花夏指着自己,一脸怀疑,“你是谁?”
不对劲儿,他不像景鹤也不像景羡。
景羡放开门把手,牛仔裤包裹的两条长腿向她移动。
最终。
他半蹲在了自己的床前,精致的五官在花夏面前放大,笑得有点怪异:“小猫姐姐啊,我第一次见姐姐时,可怜又可爱得像只小猫。”
和双胞胎一样的声音,但话语渗人。
就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钻入她的衣服里,从脊背划到了尾椎骨一样。
毛骨悚然。
比景鹤带给她的压迫感和害怕,他似乎更严重。
“你,怎么叫我姐姐?”花夏沉默了一下问。
双胞胎比她大一岁。
“姐姐,我永远十八。”景羡挑眉。
他是在景羡十八岁那一年分裂出来的人格。
景羡会老,他不会。
花夏:“……”
真的好奇怪,明明和那对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却一点也不像,花夏百思不得其解。
景羡单手支撑冷白下巴,漆黑如墨的桃花眼倒映着花夏看不懂的病态和痴念。
花夏总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怪异过头了。
——像电影里面的杀人犯。
似乎下一秒,他就会杀了她。
花夏从床上爬起来,感觉自己小命有点岌岌可危,连忙后退:“你究竟是谁?”
似乎被她的反应刺激到了,景羡缓缓起身,单膝跪在床上,伸手捏住了她白皙的脚腕。
他的手,是微凉的。
那一瞬间,花夏似乎感觉到了有冰冷的毒蛇缠上了自己的腿,寒意从肌肤转入皮肉。
她打了一个寒颤。
救命!
他想是不是杀我?
“姐姐你很怕我?”景羡和她在床上僵持,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我在2024年七月九日凌晨,爱上了你。”
又道:“那一天也算是我的生日。”
现在的他一般没有什么耐心,但接触到了女孩害怕又带着遗憾的眼神,停了一下,又接着道。
“我是景羡的副人格,景祁酒。”景羡说,哦不,应该是景祁酒说,“我以我诞生的数字为名,他们一般都叫我副人格。”
“不仅如此,他们在计划着,杀了我。”
永远十八岁的人格景祁酒,确实很符合他的外表。
少年他的嗓音很温柔,桃花眼柔和得似乎能掐出水一样。
他爬上来,双腿跪在她的身体的两侧,将害怕不安的女孩抱起来。
“小猫姐姐,别怕我好吗?”景祁酒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侧,用鼻尖碰着她的肌肤,感受她的细腻光滑。
他抱着花夏的力道不大,左手太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脊背,缓缓地驱走她身上的不安与害怕。
景祁酒感受到了女孩身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明显。
——快点推开他快点推开他!
他是变态!
不要以为他和景羡长得一样,就像景羡愿意把你放心上!
花夏在心里面一直在叫嚣着远离景祁酒,可是她的神经松懈了,卸下防备。
单单因为他说,他爱上她了。
在他刚诞生的那一天。
在五年前,没有人爱她的时候。
不得不说,景祁酒很会,让她下意识忽虑了他的危险性。
花夏淡色的眼眸有盈盈水光,泛起的雾气腾腾,模糊了她的视野。
她不想哭的,但有点忍不住。
花夏一直以为,在五年前没有会愿意喜欢她。
他们无情将她丢到了一个封闭又冷冰冰的世界,让她看着外面喧嚣与欢乐,沉浸在自己的孤独寂寞当中。
“他们……是谁?”她趴在少年的怀里,软声问,“为什么要杀你?”
“你为什么会诞生,成为景羡的副人格?”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你难道不是骗我的?”
女孩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景祁酒无奈笑着,指尖轻轻捏住她颈后的软肉,像拎小猫咪一样。
“姐姐,你问题好多,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才好。”景祁酒闭上眼睛感受着肉贴肉的温热,表情有些怪异的满足。
花夏垂下眼睛,小手拽着他的衬衫领子:“你一个一个答。”
“不行呢,姐姐。”少年笑着摇头,口吻随意,听着很欠揍。
“我全都告诉你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花夏:“……”怎么回事?
就连景羡的副人格,她都这么难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吗?
景鹤拒绝交流,景羡沉默拒绝,景祁酒笑嘻嘻开玩笑拒绝。
花夏研究了一天的病娇人设,对于病娇的一些怪异举动已经有了一些认知。
——凭借自己的直觉判断,结合所学,景祁酒虽然装作无辜无害,但坏是真的坏。
甚至有一点小孩子心性,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找。
言外之意便是,你陪陪我。
——陪陪我。
是无穷无尽的孤独感下产出的简单心愿。
花夏放弃了获取有效信息,直接推开对上了少年不着调的眼神:“你怎么带我逃?”
“你知道景鹤和景羡为了关我,搞了多少防线,防止我逃跑吗?”
“逃跑而已,对我来说家常便饭。”景祁酒微微挑眉,左手抬起,轻轻地勾住了女孩披在胸前的发尾。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逃跑吗?”少年抬起漂亮的桃花眼,再一次发出邀请。
“我愿意。”
女孩轻轻歪头,嗓音轻轻,像是许下什么庄严的诺言。
景祁酒感觉耳朵酥麻,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他的爱人身上,唇角的笑意有点诡异。
“你也愿意教教我,你是怎么成功逃脱的么?”花夏坦诚问。
“你想学?”
“我不可能被他们一辈子关在这里的。”
“行,我保证就算是景鹤,也别想在短时间逮到我们。”
“如果我想关一个人呢,你会吗?也能教我吗?”花夏问出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景祁酒带她逃跑成功,说明他真的不怕景鹤,也有实力,那么比起自己一股子学习——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景祁酒是天生法外狂徒。
跟着病娇学习,花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
少年诧异她问出这种问题,幽深的眼里面光很亮,扶住花夏双肩的手甚至有些颤抖得兴奋。
如同上帝精心打造的脸在她面前放大,肌肤细腻到她看不到他的任何毛孔,他的声音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怪异。
“嗯……”隐隐约约,像是连吟带喘,说,“姐姐,你准备把我关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