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沒想到景祁酒反應那麼不正常,居然在渴望……自己把他關了。
“那你還……願意教我嗎?”她沒選擇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他。
少年冷白的耳根紅了,望著她的眼睛,亮得滲人。
花夏仔細地觀察少年的奇怪反應,他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
景祁酒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忽然把女孩緊緊地抱入懷裡:“怎麼辦,姐姐,我越來越不想讓那對雙胞胎得到你了……”
隨後,他又低下頭,纖薄的紅唇在女孩白皙的臉上,輕輕嘬一口,聲音似乎在喟嘆——
“我很喜歡姐姐的瘋想法。”
花夏鬆了一口氣,他這算是,答應了。
只是,她分神想了一下。
剛開始是雙胞胎把她囚禁了,而後,系統逼著她要去關他們小黑屋——
結果變成了,景羨的副人格教她如何關他們自己的小黑屋。
挺好的,這奇奇怪怪的走向。
她莫名其妙有些激動。
景祁酒戀戀不捨放開了懷裡的女孩,越看越滿意,心尖上的那一塊柔軟一片。
他從口袋裡掏出來自己的秘密武器——一條細細的鐵絲。
在花夏的目光注視下,少年微微粉的指尖捏著一根鐵絲,像個孩子似的,將自己的逃跑裝備獻寶一樣,遞給了她。
女孩小手接過鐵絲,對上了少年亮晶晶的桃花眼,指了指自己腳腕上的銀色鐐銬。
“你打算第一步,教我用這個開鎖?”花夏有點意外。
她以為景祁酒會教她該怎麼獲得鑰匙呢。
沒想到他不走尋常路。
她看著手裡面細細的鐵絲,不過也覺得這更穩妥些。
對於逃跑的人來說,這些東西,最不引人注目。
少年坐在她的旁邊,淡淡勾著唇:“你自己試試,我在旁邊指導你。”
–
花夏跟著景祁酒逃離了京都,回到了自己生長的城市,有些恍恍惚惚的。
她看向少年的目光多了幾分崇拜。
景家有多厲害,景鶴有多心思縝密,花夏是清楚的。
他們兩個能那麼順利離開京都,充分說明了景羨的這個副人格,確實有點東西。
別的不說,這一路上,景祁酒真的就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一樣。
一邊臭屁一邊手把手教她怎麼規劃逃避路線,怎麼躲過景鶴控制下的京都。
“怎麼樣姐姐,我厲害吧?”少年叫的車停在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破舊的小區樓。
“厲害厲害。”花夏說多了之後,哪怕帶著幾分真心實意,聽起來也有點敷衍。
好在景祁酒倒是沒怎麼在意女孩的態度,打開車門,大手握住了女孩白皙的小手,拉著她下車了。
下車後,熟悉的建築物一點點的,跟花夏記憶中的重合起來。
她在這座城市長大,雖然這裡有不好的記憶,但她對家還是有點感情的。
“怎麼想到帶我回到這裡?”收起了心裡面的小情緒,花夏看向了身邊的少年。
陽光之下。
景祁酒朝她燦爛一笑,拉著她往裡面跑:“姐姐,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少年的身形修長,如果忘卻他骨子裡面的惡劣,他確實像少女時期被她捧著的神明。
哪怕現在是景祁酒掌控身體,她的私心還是偏在景羨身上的。
畢竟,撐過自己的走過大學四年的,自己暗戀過的,都是景羨。
她希望,待她學成歸來,景羨回來之後能好好地和她坦白。
——在此之前,她必須要弄清楚副人格對自己隱瞞的那些信息。
如果威脅到主人格,她就更需要弄清楚真相。
景祁酒是景祁酒,景羨是景羨,哪怕他們共用一個身體,花夏多少能認出一點的。
可偏偏,景鶴跟景羨,明明是兩個人,個性也很鮮明。
但他們有意模仿對方,混淆花夏的分辨——事實上,他們也成功了。
花夏回過神來,發現少年已經把自己帶進來一個裝修精緻的小公寓,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們兩個在逃人員,住的起這麼貴的?”花夏有點打退堂鼓了。
雙胞胎給她打造的牢籠,雖然說是寸土寸金,但以景家的實力來說,那不算什麼。
既然是他們把她關進去的,花夏住得心安理得。
但現在……
為了躲開景鶴,她目前不能出去找工作暴露自己的蹤跡。
說白了,她現在的口袋比臉還要乾淨。
“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景祁酒拿出門口的鑰匙,也給了花夏一條。
女孩神情有點詫異,站在門口旁邊,愣愣地看向已經舒服坐在沙發上的少年。
他神情慵懶,像只矜貴的布偶貓,微微側目看向她,語氣帶著幾分開玩笑:“姐姐,我不像他們,只會關著你。”
花夏:“?”這話術,有點熟悉。
少年接著大手一揮,指了指他面前的桌子上,乾淨的桌面上放了一張銀行卡——
“姐姐,這卡里面有一千萬,你先拿著,密碼240709。”
聽到錢,女孩的狐狸眼一亮,兩三步就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來存有一千萬的卡。
這種一言不合就甩錢的性格,她好愛!
沉浸在自己終於不是窮逼的喜悅之中,花夏都沒發現沙發上的少年笑得有點意味深長。
離開了想要自己命的地方,還把雙胞胎的寶貝拐來了,他現在心情不錯。
“不過姐姐,沒有我去陪著你,不要出太遠的門。”景祁酒忽然間提醒,“就算出門,你也要懂得偽裝一下自己的。”
花夏眨巴眨巴眼:“嗯?”
“如果你不想被景鶴那麼快逮到的話,就在我劃出來的安全範圍內。”少年他說。
“知道了知道了。”花夏臉上有了笑容,多問了一句,“我現在可以出去樓下逛逛嗎?”
“嗯。”少年神色有些疲倦,一路上他都在隱藏兩個人的蹤跡。
花夏貼心地關上門,雖然被關了兩天,躺平的日子過得有點滋潤,但還是有點小悶,想去看看人間煙火氣。
只是,電梯門一打開,剛走出來,就聽見了那道她化成灰也認得的聲音。
“花夏,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