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的主人,是花夏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陳雯雯。
本來還不錯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糟糕起來,她連理都不想理一下陳雯雯。
但濃妝豔抹的女人踩著一雙恨高天,打扮得像一隻搔首弄姿的狐狸精,擋住了她的去路。
陳雯雯用她化了煙燻妝的眼睛,上下掃了花夏一眼:“花夏,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阿添?”
花夏:“?”你在胡言亂語什麼?
心口慢慢被人堵上了,花夏看著這個曾經的好閨蜜,不堪回首的記憶又被刺激出來了。
她怎麼也忘記不了那一天。
這女人在床上露出了肩膀,抱著那個男人的手臂,得意洋洋看向她。
那個畫面,她至今忘不了。
“陳雯雯,你不亂咬人,沒有人把你當狗。”花夏神色冷了一片,對陳雯雯沒有什麼好語氣。
高中時候,剛開始她羨慕花夏輕而易舉,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後來,她感情變質了,嫉妒為什麼花夏長得自己好就算了,腦子還那麼好使。
陳雯雯挑燈閱讀兩年都趕不上滑下去。
甚至花夏都能在緊張的高三時期和校園男神蕭經添談戀愛。
這讓她心裡很不平衡。
但現在,看著花夏被她惹得不開心,她就很有成就感。
故意露出了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笑得幸福又帶著幾分炫耀。
“花夏你知道嗎?”
“昨天晚上阿添拿了影帝,向我求婚了。”
陳雯雯每說一個字,就在觀察面前女孩的神色。
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花夏不順心,陳雯雯就越得意,越有成就感。
“我知不知道關你什麼事?”
花夏冷冷嗤笑一聲,像看跳樑小醜一般,斜睨著從自己這裡找存在感的陳雯雯。
她這兩天都被強制性斷網,哪會知道網上發生了什麼?
就算她能上網,現在也對蕭經添那玩意兒不感興趣了。
更別提會主動去關注他的信息。
“倒是你陳雯雯,你就這麼急著跟我炫耀?”花夏似乎看穿了陳雯雯心裡的那一點小九九。
她慢慢說:“就算他跟你求婚了,他敢公開嗎?”
連花夏不混娛樂圈都知道,在事業的上升期談戀愛,對一個藝人的影響有多大。
更不提藝人曝出結婚這種自殺性行為。
——除非,蕭經添不想幹了。
以花夏對他的瞭解,他又怎麼可能會敢呢?
他進了娛樂圈,本就沒什麼強硬的背景,能發展到今天的成就。
花夏想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容易。
蕭經添不會傻傻的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事業。
陳雯雯臉色一白,似乎是驗證了花夏的猜測。
明明她正面剛不過花夏,可依舊強撐著,維持著她最後的體面。
“就算阿添不公開又怎麼樣?只要他心裡面有我就行了!”
說著,她又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再一次勾唇挑釁花夏:“再說,我已經有阿添的孩子了。”
陳雯雯抬起自己的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先指了花夏,在指向自己。
又說:“你拿什麼跟我比?”
花夏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下來。
如果她知道下來剛好會遇見這個瘋女人,她絕對不會下來的。
在陳雯雯沒跟她翻臉之前,她沒發現陳雯雯居然有做綠茶的潛力。
甚至,她都後悔當年為什麼要手賤,要去幫陳雯雯了。
說起陳雯雯這個曾經的閨蜜。
當年,花夏比起陳雯雯,雖然家裡面對她不怎麼樣,但是不算過得太差,被恩師捧在手心裡面悄悄寵著。
高中三年,她和陳雯雯一直是同桌。
剛坐同桌那一會兒,兩人的關係不鹹不淡。
直到某一次放學,花夏路過一個小巷子,發現了陳雯雯正被被人拉著強幹某一種不可描述的事情。
陳雯雯的校服已經被撕爛了,一雙猶如小白兔的眼睛,被欺負得哭紅了眼。
她剛好看到了路過的花夏,張了張嘴,做了一個口型。
都是女孩子,還是同桌,花夏沒能做到袖手旁觀,還是幫她報警。
那人聽到了花夏報警的動靜,連忙準備逃跑。
花夏剛好撿起來旁邊的鐵棍,強裝鎮定對犯人道:“周圍都是監控,你覺得你跑的了嗎?”
明明她連自己都在害怕,小腿還在顫抖,拿著鐵棍的手心一直在冒冷汗。
但她還是想要留下來。
犯人不聽威脅,下意識就想衝過花夏的阻攔。
下一秒。
也不知道陳雯雯怎麼突然間恢復了力氣,拿起旁邊的棍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犯人兩腿間。
“嘭——”
膝蓋觸地的聲音非常強烈。
犯人直接倒下,躺在地上,捂著自己被捱打得又幹了畜生事的部位,在髒兮兮的地上打著滾,疼得嗷嗷直叫。
花夏害怕得嚥了咽自己的口水,脫下自己的校服外套,蓋在了陳雯雯的身上。
看到陳雯雯的慘樣,作為女孩子,花夏很同情她的遭遇。
等到警察來了,花夏做完自己的準備後,本來想直接離開。
但陳雯雯哭著,拉住她,懇求她留下來陪陪她。
遇見這種事情,確實挺崩潰的,花夏也不忍心拒絕。
一個星期後,陳雯雯辦了兩個月的休學,但是和花夏的聯繫沒有斷。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慢慢地和陳雯雯成了好閨蜜。
那時候她發現了花夏暗戀校草蕭經添,也就是和花夏一起長大的竹馬。
是在陳雯雯幫她出謀劃策追蕭經添,她才成功追到他。
學生時代的蕭經添,他確實了一張好臉,不然身為顏控的花夏,也不可能會喜歡過他。
當然,除了外貌條件之外,本身蕭經添也很優秀,對花夏這個小青梅也是真的好。
情竇初開的年紀,在周圍都是一圈啥也不是的牛馬之中,蕭經添自然鶴立雞群,還是花夏的身邊人。
——她動心,再正常不過了。
那一點甜蜜,在高考完後的一個月,徹底沒了。
陳雯雯揹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蕭經添搞上了。
如果不是五年前七月九號那一天,就是景祁酒誕生的那一天。
她離家出走了,選擇去尋找蕭經添。
她可能一直矇在鼓裡。
事後,蕭經添想要找到她解釋,但花夏都不想聽。
事實她親眼所見,又不是她按著他跟陳雯雯滾到一塊的。
就算有原因,她也不想聽。
但心思敏感的少女怎麼會不多想呢?
——因為想不開,又加上她想試探一件事實。
她選擇了在自己的手腕,狠狠劃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