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柏川同我奉子成婚的第十年，他依旧敷衍应对家里的所有事情。
　　我生日那晚，他提回随意挑选的蛋糕，便醉醺醺地瘫倒在沙发上。
　　许锦安故意摔坏了妹妹南乔的玩具，却像个小霸王一样拒绝道歉。
　　我转头看向角落里南乔倔强却沉默抹着眼泪的样子，突然觉得没意思。
　　我吹灭了蜡烛，掀翻了蛋糕，给许柏川提了离婚。
　　许柏川以为我在开玩笑仍旧不放在心上道：“南乔不过只是我们收养的一个女儿。”
　　许柏川合上离婚协议书，抬眸瞥了一眼南乔，有些不耐烦地同我道：“她只是一个收养的女儿，何况锦安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该知道，他并非是有意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我手中的这份协议语气坚定道：“除了我应有的财产分割，我还要带走南乔，这是我唯二的要求。”
　　意识到我并不是开玩笑，许柏川终于坐直了身体。
　　他翻阅着手中的离婚协议，拧着眉不悦道：“陈杳，为了这点小事，我们没必要走到离婚的程度。你若是觉得锦安不听话，我明日再请人来管教他都可以。”
　　我平静地看着许柏川，没有说话。
　　对上我的眼神，许柏川的语气软了下来：“那锦安呢？”
　　“我会放弃许锦安的抚养权。”
　　我转头望向沙发上的许锦安依旧满不在乎地玩着自己手中的玩具，似乎并不在意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许锦安欺负南乔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起初我只是以为他介意突然多出了个妹妹，所以我用了比以往更多的精力去照顾他。
　　直到我看见南乔不慎落水，许锦安却冷漠地站在岸边不问不顾。
　　等我救起南乔时，他仍旧神情淡漠同我道：“妈妈，一个外人，何必费心费力救她。”
　　那天许柏川也是同今天一样，毫不在意地说了句：“陈杳，他只是个孩子。”
　　我和许柏川奉子成婚十年来，他把我们婚姻这件事一直当做他父母给他布置的任务来敷衍对待。
　　连带着许锦安也同我并不亲近。
　　可是许锦安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我教他读书认字，教他懂事明理，却不知为何还是将他养成了同他父亲一样冷漠的性子。
　　“好，离婚的事情我答应你，只是陈杳，你不要后悔。”
　　许柏川赌气般地签好了离婚协议，就像以往的争吵一样，等着我先道歉认输。
　　我只是蹲下身去抱住了蜷缩成一团的南乔，轻声询问道：“南乔，你愿意和妈妈走吗？”小小的身影扑进我怀中，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笑着拍了拍南乔的肩，拿好离婚协议书，没有再说多的一句话。
　　我给许柏川和许锦安收好了行李。
　　许柏川冷着脸望着身前一堆堆的箱子，皱了皱眉：“这又是在闹哪一出陈杳？”
　　我指着地上的箱子嗓音淡淡道：“这一箱是你的衣服，那一箱是许锦安的，这些够你们最近几天用的。别的东西等我收拾好了会让搬家公司给你们送过去。”
　　在许柏川愕然的目光中，我停下动作挑挑眉轻声道：“许柏川，你别忘了这套房子在我的名下。”
　　许锦安站在许柏川的身后不发一言，却在我一个没注意快速冲上前来，将南乔推到在地。
　　我蓦然沉下脸色。
　　我扶起南乔，转过头去看着许锦安：“给妹妹道歉。”
　　许锦安抬着头不说话。
　　我拍了拍南乔身上的灰，指着许锦安道：“他怎么推你的，你怎么推回去。”
　　南乔有些怯生生的，却小心翼翼地按我的话照做。
　　许柏川看着地上扭打起来的两个孩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道：“够了陈杳，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我没有搭理他的话，只是拍了拍南乔身上的灰，转头看向许锦安。
　　许锦安坐在地上，看向南乔的眼神里却满是怒意。
　　“妈妈说过很多次做错了事情要认错，但是你从来不给妹妹道歉，你从来不听我的话，妈妈很生气。”
　　我拉起许锦安，理了理他的头发，神情淡然：“许锦安，前些日子我问过你要不要和妈妈走的。你说桑桑阿姨很温柔，还是个高材生，你要桑桑阿姨做你的妈妈。”
　　话音刚落，许柏川神色猛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