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婆嘀嘀咕咕说完之后，终于抬起头看到了我。
　　她惊的手中的包掉落了在地上。
　　“涛富，你怎么来了？”
　　老婆的脸白中带红，眉头紧皱，皱纹愈发明显了。
　　我揉了揉耳朵，眯了眯眼。
　　“舒琴，你说什么？”
　　“我最近耳朵不好，听不清。”
　　话音刚落，我瞥到女儿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把目光又落到女儿身上，“晓茹，你妈刚在说什么？”
　　老婆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笑着看向了我。
　　“爸，我妈让你下次来提前说。”
　　“是啊，涛富，你早点说好让我有个准备。”
　　母女俩一唱一和起来。
　　“准备什么？一家人不需要的。”
　　故意把“一家人”三个字加重了音量。
　　“当然是准备你爱吃的菜。”
　　老婆突然发嗲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颤栗而起。
　　“舒琴，你怎么突然化妆了？”
　　“你这衣服领口也太低了吧？”
　　“年纪大了，还是得稍微注意点。”
　　我故意试探着老婆，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这什么老顽固思想，难道年纪大了就不能追求美了吗？”
　　“你这个人又没钱，又没情趣。”
　　“还是立雄有钱又”
　　话没说完，老婆立刻合上嘴，意识到差点说漏了。
　　女儿倒是立刻来帮腔，“爸，既然来了，就吃了晚饭再走。”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老婆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她压根就没去厨房。
　　一切都是保姆在做，这个家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现在才看到她的手指涂得五颜六色，指甲也很长。
　　我猜测应该就是年轻人说的美甲。
　　“舒琴，你指甲这么长，会把孩子弄疼吧？”
　　她放下手机，伸出双手到我眼前。
　　“好不好看？这个可花了1000呢。”
　　“孩子有月嫂带，不需要我。”
　　老婆满脸的骄傲和自满。
　　我都有点恍惚了，这还是我认识的杜舒琴吗？
　　她真的是我结婚50年的老婆吗？
　　“既然孩子不需要你，那你就搬回家住吧？”
　　“蹭”一下，老婆从沙发上窜起了身。
　　“那不行，我还要在这帮晓茹呢。”
　　“爸，妈还不能回去，我需要她。”
　　母女俩显得异常激动。
　　“那我搬过来住吧，反正舒琴睡得是双人床。”
　　“这更不行，我们这本来就挤。”
　　“哪有父亲住女儿女婿家的，这太不像话了。”
　　老婆一口否定了我的请求。
　　她的眼底带着一丝心虚，身体也在不自觉颤抖。
　　我皱了皱眉，“不住就不住吧。”
　　“晓茹，这请保姆和月嫂要不少钱吧？”
　　“你和佳伟的工资不够吧？”
　　女儿微微一笑，“爸，佳伟现在可挣钱了，他升职加薪了。”
　　“就是，佳伟可比你个老头出息多了。”
　　“谁像你一辈子就是埋头苦干，挣不到几个钱。”
　　老婆一边埋怨我，一边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