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娘给的看山人漂亮，价格也要的不高。
　　男人们很是满意。
　　这样的合作长达五六年，娘渐渐荒废了地里的活，隔三差五就领一些女娃养在家里。
　　家里几乎每个房间都会住着漂亮姐姐。
　　“小花，娇娇姐是怎么当看山人的？”
　　刚刚参加完看山人节的翠萍，一脸好奇向往的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
　　我低着头，但那些火辣的画面却在眼前闪过。
　　“娇娇姐好像跟大山的一个有钱少爷好上了，你说，她们会不会成亲？”
　　我愣了下，猛的抬头看着她。
　　“你，你也看见了？”
　　翠萍还沉浸在兴奋中，没注意到我说的“也”，神神秘秘的凑近我耳边，“昨晚，我好奇娇娇姐是怎么当看山人的，所以我故意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我听到房间里有那种声音！”
　　“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好像还哭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哪个女人遇到那种事不哭。
　　什么看山人，不过就是
　　看山人一旦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等到她们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娘为了钱，哄着她们，骗着她们！
　　姐姐们对娘毫无戒心，还欢天喜地的谢她。
　　昨天娇娇姐好像发现了什么，她本来是想跑的，但去被娘灌下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娘凶神恶煞的提着我衣服，就像是提小鸡一样，让我在边上学着。
　　要是遇上脾气烈的，就得用这个办法！
　　她想着，日后我能成为她的好帮手。
　　觉得我是她的生的，骨子里就应该跟她一样怀，早晚会撇去那些同情善良，跟她同流合污。
　　但她猜错了。
　　那时的我才七八岁，但也开始渐渐意识到这件事是不对的。
　　只是深处大山中，我一个孩子有什么办法？
　　翠萍既然发现了真相，迟早会被娘送金大山。
　　我带她去了山脚下，催促她快走。
　　翠萍却笑了，“这是好事，我都跟娘说了，娇娇姐有了相好的，娘还说要给娇娇姐办酒席呢！”
　　我后背一麻，难以置信的开口。
　　“你你把这事告诉娘了？”
　　娘知道了，翠萍肯定也会被送去大山的！
　　“是啊，翠萍说她很羡慕娇娇，让娘也给她找个婆家呢，我本来打算明年的，既然她这么着急，娘就帮帮你！”
　　娘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
　　我转过身，看见娘从树后面冷笑着走出来，不知道听了多少。
　　她手里拿着白衣，一脸慈祥的披在翠萍身上。
　　“走，娘带你去找你娇娇姐。”
　　月光下，素色的白衣，衬托的翠萍更加好看。
　　“不行！你不能去！”
　　我终于鼓起勇气，拦住她们的去路。
　　“去去去，一边去，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娘恶狠狠的揪着我的耳朵，耳根都流血了，疼的厉害。
　　“小花，你听话，我看了娇娇姐就回来给你包包子吃，你最爱吃我包的韭菜包子了。”
　　翠萍高兴的跟着娘走了。
　　我追上去，崴了脚。
　　跌跌撞撞的坐在河滩的石子路上，看着她们的身影渐渐像山上走去。
　　消失在我空洞的眼神中。
　　我谁也救不了。
　　大山中的小屋子里灯火通明，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叫骂声，东西摔破的破碎声交织在一起。
　　“不行，看山人节已经过了，娘，等明年吧！再等等吧！”
　　好不容易上山的我，不停的拍打着大门。
　　娘怕我扰了了山中的安静，一边踢了我几脚，一边对里面赔不是。
　　“我这丫头还小，不懂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制止，但换来的只有娘的责怪，还有翠萍无助的哭喊声。
　　“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哭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