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連續崩線三次的情況可以說是極少數出現。
　　說明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不是裡面有冤情就是婚服的主人要換裁縫。
　　在沒有搞清楚婚服主人的意思之前，我都不可以再碰這件衣服。
　　我立馬給老周打去了電話。把剛才的情況一股腦的告訴了他。
　　老週一開始各種搪塞敷衍，我直接翻臉。
　　“老周，你別看我年輕好說話就欺負我，我也是跟著我師傅屁股後面長大的，沒本事還沒見識嗎？到現在你還不跟我說實話，我告訴你，我要是死了你也沒好下場！”
　　老周沉默良久，終於鬆口說：“電話裡說不清楚。明天一早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主家，你當面問主家吧。”
　　果然有內幕。
　　掛了電話後我琢磨一下，我們這行不輕易跟主家見面，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對雙方都不太好。
　　除非極特別情況。
　　我也不顧已經夜深。就聯繫了師傅。
　　我原本以為師傅要我退了這一單。沒想到師傅說不僅要做還我要親自去一趟主家。
　　這樣對我以後的路會有很大的幫助。
　　第二天一早，老周就帶著我前往了高鐵站。
　　主家在外省一個偏遠的小山村。
　　說偏遠我心裡是有準備的，但我沒想到這麼的偏。
　　下了高鐵，先是打車去市裡，再坐客車去縣裡。
　　最後客車到站，再坐去村裡的車。
　　顛簸了很久，我本就暈車。這一天被弄的頭暈腦脹。
　　我看了眼老周，他年紀比我大，也沒好到哪裡去。
　　村裡的路全是泥濘，我和老周相互倚靠著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車上其他的村民喊醒了我們，指了指一戶人家：“諾，到了，就是這家。”
　　付了車費，車開走了。
　　我和老周站在主家的大門前。
　　主家早已在大門外等候。
　　見到我們下車，連忙從懷裡掏出煙上前迎我們。
　　我們跟著主家進了院子，我傾斜著身子往裡面看。
　　主家的院子不算大。
　　院子的正中間就擺著兩口棺材。
　　棺材的旁邊就是一張飯桌，坐著主家和他的老婆兒子。
　　小男孩頂多五六歲的年紀，正埋頭吃的滿嘴油光。
　　主家到門口跟我們客套幾句之後就把我們迎到飯桌前坐下。
　　他老婆去廚房給我們添了兩幅碗筷。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
　　這個家的氛圍一點都不像剛剛死了女兒的樣子。
　　相反很輕鬆很平靜。
　　主家姓楊。排行第四，在村裡都喊他楊老四。
　　我仔細觀察楊老四的神情，就像是我們來家裡做客的客人。
　　說說笑笑談論著跟他無關的事情一樣。
　　飯桌上的飯菜大魚大肉，和整個環境非常不搭。
　　一家人坐在棺材旁邊吃飯，也絲毫沒有忌諱。
　　我心生疑惑，加上坐了一天的車，晃的我頭暈。
　　我現在只想把事情問清楚，一點胃口都沒有。
　　趁著老周和楊老四交談的功夫，我起身轉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