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府有了王妃後，伙食越來越差了。
　　每天都只有一碗米飯，經常還是餿了，酸了的。
　　侍女放下飯離開，老鼠從旁邊路過，都不會停留一下。
　　可我不能不吃，吃飽了才能撐到回家的時候。
　　我在餿掉的米飯里加了點院子水缸裡的冷水，湊合著吃起來。
　　突然齊鬱帶人走了進來。
　　我是有些驚訝的，自慶王妃入府後，他再沒出現在我面前過。
　　我還來不及叫他，手中的碗就被打落在地。
　　他舉劍架在我脖子上質問我：“你為什麼要害瑤瑤”。
　　眼淚從眼角滴落，我沙啞著聲音解釋：“齊鬱，我沒有，你信我”。
　　他眼中沒有一絲溫度，篤定是我害了他的王妃。
　　“她已經病了十天了，從那日見了你，就病倒了，你告訴我你不知道？”
　　我看著他架在我脖子上的劍，一時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的王妃病了，所以他便篤定是我害的她。
　　可我也病了，他卻絲毫不知。
　　“齊鬱，你為什麼就不信我了呢，明明你說過會護我一生一世的”。
　　他輕扯嘴角，滿是嘲諷。
　　慢慢朝我走近，把頭埋在我耳邊，低聲說：“區區鮫人，怎麼配得到我大徵皇子的愛”。
　　我愣在了原地，他的話像瓢潑大雨，侵洩而下，將我裡裡外外澆了個透。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漁女。
　　而是南海鮫人。
　　所以每一個月圓之夜，他都知道我會遭受非人般的折磨。
　　難怪每一次滿月，他都有理由不在府中。
　　大抵是覺得我傷的還不夠深，他補刀道：“瑤瑤自幼體弱，穆丞相尋遍名醫都未找到治療之法，有人說鮫人之身反應靈敏，是最好的藥人，所以我就給瑤瑤尋了一個”。
　　“你這麼愛我，應該不會怪我吧？”
　　我仰頭大笑，太可笑了，原來這一年都只是我一廂情願。
　　他怎麼就能做到連愛情都算計了去呢。
　　倒也是，他又不愛我，都是我自作多情，忘了祖訓。
　　他命人將後院封禁，小院裡裡外外圍了三層護衛。
　　餿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在海邊日日為齊鬱煮的魚鮮粥。
　　他說多吃點魚，對鮫人身體好，才好替穆念瑤試藥。
　　醫士每隔幾天就會取一盞我的血，我的氣色一日不如一日。
　　院子裡的雪融了，雪水溼了滿院，天闕山的梅花也早已過了花期。
　　院中每日都會送來鮮嫩的魚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王妃。
　　夢中驚醒時，高大的黑影出現在我面前。
　　齊鬱一身酒氣坐在床邊，見我醒來，他不管不顧褪去我的衣衫，朝我壓來。
　　我奮力反抗著，可身體還是太虛弱，我像被扼住喉嚨的鳥，掙不開獵人的毒手。
　　我張口咬在齊鬱肩上，鮮血瀰漫整個口腔，他吃痛放開了我。
　　像是才看清楚是我。
　　他慌忙整理衣服，逃也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