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結果卻是讓林志軍結結實實的失望了。
　　我不僅高分通過了托福考試，還在公司的外派選拔中脫穎而出。
　　這裡面當然有我的老上司現在已經榮升為銷售部總監的鄭英俊鄭總的舉薦，更因為我的形象經歷與公司銷售的熟齡女性產品非常契合，在幾個候選人當中更有說服力。
　　得到外派的機會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了林志軍。
　　電話那頭的他回應：
　　“知道了。”
　　短短3個字，毫無波瀾。
　　但以我對他的瞭解，字越少，代表事兒越大。
　　果然，那天我一回到家，燈火通明，林志軍婆婆和我媽顯然已恭候多時。
　　不用說，肯定是林志軍告的狀。
　　婆婆首先發難，陰陽怪氣：
　　“哎喲，大忙人回來了！”
　　我裝聽不懂：
　　“您過獎了，我可沒志軍忙。”
　　婆婆冷哼一聲：
　　“男子漢忙點是應該的，你一個女人在外面有什麼好忙的？”
　　“竟然心野的要出國一年？志軍和遠航兩個誰來照顧？”
　　我答得平靜：
　　“志軍都四十開外了，不用我照顧。遠航日常住校，也煩不著他。”
　　“如果我外派乾的好，回來很有可能晉升，實現更高的自我價值。”
　　見我不卑不亢，婆婆更來氣：
　　“肖婭，你住著我們志軍買的房，開著我們志軍買的車，還有什麼不滿足，要實現什麼，什麼自我價值？”
　　“要我看，就是志軍慣的你。在我們鄉下，哪有結了婚的小媳婦還出來苦錢的？哪個不是在家裡洗衣做飯帶孩子？我們志軍又掙的多，也不差你那點工資，省的還搞出什麼出國的花頭！”
　　我強壓下心頭的火：
　　“媽，房和車都是我跟志軍的婚後財產，別說我也是上班掙錢的，就是我是一分不掙，房和車也有我一半，不是志軍一個人買的！”
　　話鋒一轉，我又說：
　　“還有，您對志軍的收入情況好像比我還了解。這麼多年，家裡日常的花銷遠航補課的費用都是我在掏，只有不夠了才會問他要。就這樣，他還會嫌我花錢大手大腳，哭窮說他也沒錢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掙很多，那他的錢去哪兒了？
　　“是不是都存到您那兒去了？”
　　聽了這話，林志軍先跳了起來：
　　“肖婭，你怎麼能用這種口氣對老人說話！我媽也是關心我們，才會大老遠到這兒來勸你，怕你走了歪路。你倒好，在這裡質問起她老人家了，你作為兒媳婦的孝道呢？”
　　婆婆一聽，更起勁了，直接撒起了潑：
　　“唉喲，可不敢提孝道兩個字了！本來以為自己生了個爭氣的兒子，娶了城裡姑娘當媳婦兒，老了老了能過上有人伺候的日子。誰成想，我是一天沒享到這城裡兒媳婦的福啊！現在竟然還要出國，不管這個家了！”
　　“我早說城裡女人心野，靠不住。兒子，她既然鐵了心要走，那你也只能離婚了！”
　　林志軍拿腔作勢地勸：
　　“媽，您別急，還不到那一步！”
　　又想起來，這屋裡好像不止一個媽，扭頭求救般地朝著我媽說道：
　　“媽，你看肖婭這個態度，她脾氣太壞了，只有你說話她才肯聽。”
　　我心道，好戲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