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公的白月光程婉茹在微博上晒出检查单。
　　定位在老公所在的那家医院，配图上她一脸虚弱的笑容。
　　文案：虽然很痛苦，但可以让你有个自己的孩子，我所有的痛都值了。
　　我评论道：恭喜恭喜，你们的孩子一定像你一样人品好。
　　老公肖恒马上就回复了我三个问号。
　　然后电话就追了过来，怒吼道：“你阴阳怪气什么，婉茹肯借卵子给我们，我们还要感谢她呢，要怪就怪你自己生不了！”
　　我默默说了句离婚，然后挂了电话。
　　摁灭了手机屏幕，护士正好出来叫到我的号。
　　躺在B超台上，感受着身体里这个小生命的生长，我的心情万分复杂。
　　医生问我要不要的时候，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
　　我想留下这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而生殖中心正在培养的肖恒和程婉茹的胚胎，我是绝对不会移植到自己身体的。
　　回到家，意外发现肖恒已经回来了。
　　桌子上摆着一个首饰盒，是我常买的品牌。
　　肖恒状似不经意道：“这是送你的，庆祝一下我们即将有孩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放心，就是跟她借一个卵子，生完孩子之后马上拉黑，再也不联系。”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盒子，嗯了一声。
　　转身进卧室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肖恒洗完澡出来，从背后贴上来。
　　热络的身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却不自觉地往床边挪了挪，还小心翼翼地扯了一把被子。
　　他不耐烦道：“还生气呢？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只是为了孩子，怎么讲不通？”
　　“这事儿也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不能生，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因为这个事，为了维护你，我把我爸妈都气的半死！可总不能让我绝后吧？”
　　“虽然她是孩子生物学上的母亲，但孩子还是由你来生，孩子的妈妈不还是你。”
　　他一股脑说了很多话，吐露着这么多年内心的矛盾。
　　最后撂下一句：“你自己想想吧，要个孩子是我最后的底线！”
　　然后哐啷一声，拉上门出去了。
　　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却无从开口。
　　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和程婉茹的孩子。
　　他更期待着我能接受那个“孩子”做个便宜妈。
　　可我做不到。
　　我更做不到纵容他们继续这种关系。
　　突然想起从前的肖恒。
　　结婚前我就跟他坦白过，我患有多囊卵巢综合症，怀个孩子或许会很不容易。
　　肖恒却嘲笑我迂腐。
　　“什么年代了，没孩子就没孩子呗，两个人也能好好过。”
　　“将来你如果感到孤独，想要一个孩子了，咱们就去领养一个。”
　　我心里愧疚不已，婚后肚子没动静，我便想着做试管。
　　我也取过两次卵子，打了无数促排针。
　　可是两次都因为胚胎质量不好，不到三个月就生化掉了。
　　当时肖恒还安慰我：“都说了没关系，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比起孩子，我更在乎你，你过得快乐我才觉得我这个丈夫有价值呢。”
　　可是现在他却跟自己的前女友借卵，要我生一个他们的孩子。
　　怎么想怎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