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洵冷笑道，“曾经因他救你，你便义无反顾嫁给他。”
　　“如今他带着宠妾逃跑，你来求我，是想激他回来？”
　　“本帅难道在你眼里只是工具？还是说慕思城走后，你寂寞了？”
　　裴洵不顾娘的脸面，肆意羞辱娘。
　　“若是寂寞了，我手下有几百万的士兵，你可随意挑选。”
　　娘却丝毫不恼，她仰着头，眉眼弯弯，
　　“既然他走了，那我与他的夫妻情分便算断了。”
　　“大帅若是嫌弃我曾是他的妻，但大帅可知一个道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慕思城为人最重尊严，不然也不会在逃跑前给我们留下毒药，供我们自尽。”
　　“若是大帅要了我，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慕思城。”
　　“左右大帅都不吃亏，何不一试？”
　　娘趁着裴洵愣神，轻轻拂去他的手，柔软的手抚上裴洵的胸膛，坐到他的腿上。
　　开叉的旗袍露出娘细嫩如雪的腿。
　　我以为裴洵会将娘推倒。
　　因为爹的宠妾曾像娘这般坐在爹腿上。
　　那宠妾问爹，“统帅喜欢妾这般吗？”
　　我看到爹将宠妾葱段般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爹看向宠妾的眼有星星。
　　可爹从未这样看过娘，他对娘说话总是硬邦邦的。
　　后来爹将那宠妾推倒，两人笑成一团。
　　那天夜里，我看到娘哭红了眼睛。
　　好在这一次，娘不再是站在屋外看着屋内恩爱的可怜人。
　　裴洵问娘，
　　“因他将你抛下，你便想借我之手报复他，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当真不后悔？”
　　娘轻咬裴洵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我只看到娘的嘴微微开合，并未听清。
　　娘说完，用蔻丹染红的手指轻按在裴洵唇上，随后亲了上去。
　　裴洵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
　　他的样子好可怕，仿佛想要将娘给吃了。
　　我怕娘受到伤害，便想从狗洞中爬出去，拦在娘前面。
　　可能因为我的动静太大，被巡逻的士兵逮住。
　　他知我是爹的女儿，所以没有将我枪杀，只将我撵了出去。
　　我回到家后，一直很担心娘，眼睛都哭红了。
　　我为娘点了一盆炭火，我怕她回来冷。
　　炭火逐渐烧成灰烬，娘也没有回来。
　　等到第二天雪渐渐停后，娘终于回来了。
　　她的旗袍下摆被撕开好大的口子，衣领上的纽扣也失了踪影，只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我看见娘，急忙走上前去细细探看。
　　我看到娘脖子上有红紫的印子，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坠。
　　“娘，裴洵怎么敢这么欺负你？我要找他算账！”
　　娘却拦住我，摸着我的手，温声说道，“葳儿，怎么手这么凉？”
　　娘将身上的军大衣解下来，披在我身上。
　　“娘，我没事！我去给你倒洗澡水！”
　　娘揉了揉我的脑袋，眼里有着泪光，
　　“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