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彦西出差的时候，沈燕妮主动联系上我。
　　只是我走进咖啡馆，坐到她对面的那一刻，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挡在我俩中间。
　　沈燕妮并不惊讶，了然地笑：“我只是想给蒋小姐看点东西。“
　　她不愿意称我为顾夫人。
　　沈燕妮从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被其中一个西装男拦住。
　　我抬眼打量他，发现很眼熟，才想起是顾彦西的保镖之一。
　　我气极反笑：“怎么了？我这个老板娘说话不管用？”
　　西装男低头不敢答话。
　　我赶紧接过纸，还未打开，两个男人拉着她离开。
　　沈燕妮回头对我挑衅地笑了笑。
　　我才后知后觉，这两个人不是来保护我的，是一直在保护她的。
　　只是保护内容里应该有一项，避免和我接触。
　　顾彦西的电话很快打来：“然然，她最近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稳定，我怕你和儿子被打扰，所以派人看着。”
　　我冷哼一声。
　　他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挑毛病都算得上是我无理取闹了。
　　“顾彦西，有意思吗？”我开口，却泄露了哭腔。
　　“然然你怎么了？有什么等我后天早上回来说好不好。”
　　他依然温柔。
　　但温柔的刀依旧是刀。
　　我在他的软刀子里发不了怒，只能挂了电话。
　　顾彦西的电话一直打进来，我没有再接。
　　只是一路开车疾驰回家，翻出我最宝贝的婚纱。
　　这件婚纱我用袋子套好，一直挂在衣帽间里。
　　决定婚礼时间的前两个月，顾彦西便提着一个超大袋子敲响我家的门：“准媳妇儿，来试婚纱。”
　　我嗔怪着哪有瞒着新娘订好婚纱的，一边拿出婚纱欣赏。颗钻石镶嵌，十米长的拖尾被阳光一照会变得流光旖旎，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一眼，我就爱上了。
　　结婚那天，那件婚纱被很多朋友发在了朋友圈，人人羡艳。
　　婚后很多次，跟他闹了小矛盾，只要看见这件婚纱，我已经气消了大半。
　　可是今天，沈燕妮递给了我这件婚纱的设计图。
　　十七岁的顾彦西早已经设计出了这件婚纱，送给了十七岁的沈燕妮。
　　不知情的我在多年后穿上它，圆满了我丈夫的遗憾。
　　可笑我还对它视若珍宝。
　　我看着纸上顾彦西的签名，终于愤恨地将这张纸撕碎。
　　又拿出剪刀，把婚纱仔仔细细地剪碎。
　　心里依旧像咽了苍蝇一般恶心。
　　抬头看见墙上的婚纱照，又取下来撕烂。
　　阳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撒在一地的碎片上。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不知多久。
　　直到保姆从幼儿园把多多接回来，看着一片狼藉大惊失色：“夫人，你怎么了？”
　　“没事，你收拾一下，都扔了吧。”
　　我从地上站起，挂上笑容哄起儿子。
　　不知保姆怎么跟顾彦西说的，晚上顾彦西的电话一直打过来。
　　我没接。
　　第二天浑浑噩噩地起来，便接到父亲小情人的电话。
　　她说我爸爸在她的公寓里摔倒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
　　父亲送到了抢救室，我急忙通知姐姐，又去办各种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