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医院——
　　儿子一下车就被救护车推着前往手术室。
　　身为医生，我却无能为力。
　　我可以为儿子做手术。
　　可我不能，我是一位父亲，一丁点的失误。
　　他将万劫不复。
　　这个风险，我是不会冒的。
　　手术室的灯红得刺眼，我焦灼地踱步一遍又一遍。
　　我努力回忆前世这个时候发生的事情。
　　儿子过敏明明超过了前世的事情。
　　我记得只有女儿困在大火里，根本没有儿子过敏。
　　难道是因为这一世我不再舔萧楚楚，请求了离婚？
　　这个念头在我心里愈发猖狂。
　　心底的不安到达了极点。
　　女儿会好好的一定会的。
　　时间焦灼地推着我走，手术室的灯忽地灭了。
　　好友林医生出来了。
　　「老秦，儿子没事儿啊，别紧张。」
　　听到这句话，我才放下悬挂的心。
　　没过一会，儿子被推了出来。
　　我赶紧推着车一起坐电梯去二楼。
　　电梯刚响，我推儿子出去时，撞上了对面乱哄哄的人群。
　　数十个医生围着那一辆救护床。
　　穿上躺着一个烧得不成模样的女孩。
　　她的身体被大火烧焦得血肉模糊，全身上下的伤口外翻，滋滋冒着烟和血。
　　我只看了一眼惊险地收回了眼神。
　　当初女儿遇害就是这样，却没有她这么厉害。
　　我抚着颤抖的右手，把视线带到儿子身上。
　　儿子呼吸稳下来后，我才拨打给萧楚楚电话。
　　「儿子手术很顺利，你放心好了。」
　　对面的声音无言，我隐约发觉不对劲。
　　「萧楚楚？说话。」
　　她开口时，嗓音抖得不成样子。
　　「秦秦明永，刚刚家家里着火了」
　　我的大脑在她吐出火的字眼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火火，不会的，那个女孩不会是莹莹。
　　「怎么会着火！是不是任斯年搞得鬼！我女儿呢！」
　　萧楚楚一听我诋毁任斯年，刚刚的嗓音陡然变了。
　　「又不是斯年的错，秦莹莹那个死丫头乱碰打火机，我急着抚斯年出来就没管她，不用担心她，她命大着呢！」
　　她的话落，我气得几近吐血。
　　这是一位母亲说出的话吗？
　　她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
　　「莹莹我的莹莹呢？！
　　对面声音开始不耐烦：「瞧你那点出息，遇到事情慌慌张张，秦莹莹肯定被消防员救出来了啊，估计都没有伤到。」
　　「又不是她，斯年的肺怎么会吸入那么多的烟」
　　说着她倒是委屈心疼起来了。
　　我急得想摔了电话，心寒得不行。
　　一直以来我以为萧楚楚只是不懂得怎么做母亲，只是怨恨我抢了任斯年的位置。
　　原来她根本不配做母亲啊。
　　忽然，我想起来那个烧焦的女孩，急忙跌跌撞撞跑到急救室。
　　「秦医生，你怎么了？」一旁的护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