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亲戚来串门，父母让堂弟睡在我的卧室。
　　第二天，我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白黄的脏污。
　　半夜，堂弟窃笑摸上我的大腿，“姐姐，你明天穿哪一件啊？”
　　“那件白色的不错，很软。”
　　我向父母哭诉，却是我被赶出家门。
　　我爸说：“那是我们老乔家的香火！”
　　我妈说：“房子又不是你花钱买的！你有什么资格赶人！”
　　于是我设计让堂弟进了老头的房。
　　弟弟，招娣可以是荡妇，可耀祖不能是荡零。
　　你也来当当老乔家的罪人吧。
　　“一会儿你堂弟来咱家，就睡你那屋，你去收拾收拾。”
　　暑假，早上六点，我爸把我的门拍得哐哐直响，一边数落着，一边打开房门。
　　“看看你那屋造得，和猪圈似的，不知道丢人吗？”
　　还没等我从睡梦中回神，他就高声命令道：
　　“赶紧起来收拾卫生，然后把饭做上！”
　　“一会儿你堂弟就来了！”
　　听了这话，我赶忙一股脑爬起来，哀求我爸：
　　“爸，堂弟非得睡我屋吗？”
　　“我们都上大学了，住一个屋不合适”
　　我爸横我一眼，“都是小孩，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不乐意就去睡客厅！”
　　我妈从我爸身后钻出来，劝道：“你大伯家房东临时有事，得搬回去住几个月。这段时间你大伯两口子去外地打工，你堂弟放假回来，也没个大人管，不住咱家住谁家？”
　　我张了张口，却还是没办法多说什么。
　　只能亲眼看着父母把我做的红烧鸡翅尽数夹给堂弟。
　　看着他穿着外衣外裤，就躺上我新换的床单。
　　堂弟躺在我香香软软的床上，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嚼着槟榔。
　　他嘴唇外翻得厉害，一说话，黑乎乎的槟榔汁水就从嘴里流到枕头上：
　　“诶！乔黛，你今晚上和我睡啊？”
　　说着，他拍了拍枕头，咧开嘴。
　　外露的牙龈满是黑红。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拒绝道：
　　“不不不，我睡客厅就好。”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脸拉了下来。
　　“随便。”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爸妈说了，房东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房子的事。”
　　“几个月半年？没准的。”
　　“在这期间，我都得住你家。”
　　“你想一直睡客厅那个狗都不够躺的沙发就睡吧。”
　　他一个转身，挪动着肥硕的身体继续着游戏。
　　只留我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
　　我想和父母确认他话里的真假。
　　但想到今天一早我爸愤怒的神色，我真的担心自己去问会被打。
　　我父母对乔冲那么宠溺，就算他真的要住半年，说不定他们也会同意。
　　我就这样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夜。
　　第二天，我黑着眼圈准备全家的早饭。
　　趁着堂弟上厕所，我这才有机会做贼似的溜回自己的房间，拿换洗的衣服。
　　刚一进屋，只见昨晚我关得好好的抽屉竟然是拉开的。
　　而那格抽屉，是我装贴身衣物的。
　　“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千万别。”
　　我内心祈求着，拉开抽屉。
　　原本叠得规矩的衣物被翻得乱七八糟。
　　好几件更是被团成一团，塞在抽屉角落。
　　贴身衣物上还被故意弄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黏糊糊地干涸在布料上。
　　一时间呕吐的欲望铺天盖地。
　　上涌的胃液似乎烧灼着我的每一个内脏。
　　我尖叫着拿起衣服冲向父母的卧室。
　　父母睡眼惺忪地拉开房门，怒斥道：
　　“大早上的，鬼叫什么！”
　　我把手里的衣服拿给他们一看，不等开口。
　　迎接我的，是一个巴掌。
　　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个巴掌兜头而下。
　　我爸犹嫌不足，恶狠狠地呸了一口，骂道：
　　“你堂弟来，你都不知道把这些玩意儿洗一洗！”
　　“这么大的姑娘了，不知道羞吗？！”
　　我被这两巴掌扇懵了。
　　委屈使我的恐惧锐减，下意识扯着嗓子喊回去，“这是我不洗吗？？”
　　“你看看！这是乔冲干的！你好兄弟的儿子干的！”
　　“是他干的这些龌龊事！”
　　“是他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的！”
　　“你们不是永远在心疼钱吗？这衣服给你你穿吗？”
　　“你应该去扇他！”
　　我鸡血上头，死命地拽住我爸，把他拉到厕所门口，发疯似的砸门。
　　厕所里的乔冲默不作声。
　　“乔冲你给我出来！”
　　我拼尽全力地哭嚎，砸门，揣锁。
　　我爸数次呵斥我闭嘴，都被我无视。
　　情急之下，我爸直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让你闭嘴没听见吗！非得让楼上楼下的邻居都知道我养了你这么个疯女？”
　　我忍着被捂住口鼻的窒息，仍然奋力挣扎扑腾。
　　这时，另一间卧室门打开了。
　　爷爷从屋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