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浑身是血，伤势看起来比较严重。
　　交警赶忙让我上了救护车，剩下的就交给他和交警大队处理。
　　在救护车上，护士按抢救规则询问我姓名电话住址以及紧急联系人。
　　我忍着痛，肌肉记忆就报出了苏莞莞的电话和姓名。
　　趁着我清醒，他们让我自己拨打苏莞莞的电话。
　　可我打了几遍，苏莞莞都挂断了。
　　打到第五个的时候，苏莞莞忍无可忍接通了。
　　“顾默昭！你有完没完？我不都说了在野骑？你一直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她很生气，声音都上扬了几分，带着点兴奋的感觉。
　　即使生气，都好像在撒娇似的，声音还带着点喘，有些娇媚的颤音。
　　我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询问她。
　　“老婆，我出车祸了，你能不能来”
　　“够了！”
　　苏莞莞低声怒斥着我：“你就别想着法儿来骗我了！我不就是没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吗？你就想出那么多的理由骗我？”
　　“什么出车祸？你当我不知道？你开车比谁都要稳当，平时连个车都不超，喇叭也不摁，还会出车祸？”
　　“行了！别叽叽歪歪了，野骑结束后我马上就会回去。”
　　不容我说话，她飞快把电话挂断了。
　　好像有点急的样子。
　　电话背景里还能听见清脆的巴掌声。
　　像是打在苏莞莞的臀上。
　　在催促着她
　　电话挂断后，护士看着我满脸是血都急坏了。
　　“不行的啊，你这伤到了眼球，很可能会失明，万一需要摘除眼球的话，你必须要家属在场签字！”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又试着打了几遍，却还是被苏莞莞一遍又一遍挂断。
　　护士也看出了端倪，就提出用自己的工作手机帮我拨打。
　　这一次苏莞莞倒是接了，可她却把护士也骂得狗血淋头。
　　“你好，苏莞莞是吗？我是市中心急救队的！你丈夫现在出了车祸，情况比较严重复杂，请尽快赶过来”
　　“车祸？”苏莞莞气急了：“真出了车祸，怎么不撞死你呢？！”
　　“少跟我装神弄鬼的，还联合起来骗我了？”
　　她怒吼着，仿佛猜到了我在旁边，还不停叱骂着我。
　　“顾默昭！你真是太作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作？竟然还找人一起来演戏骗我？”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什么车祸？就算你真的发生了车祸也别联系我，死了再联系我！”
　　“真是太过分了，一晚上闹这么多名堂，故意来气我？”
　　她好着急。
　　臀上巴掌的主人也很着急，拍打的声音更急促了。
　　苏莞莞气得又把电话挂了。
　　然后关了机。
　　彻底失联。
　　护士又急又气，都快哭了，还是很负责的让我再打电话叫其他家属过来。
　　我只能向她道歉，说我父母双亡，也没有兄弟姐妹，并且承诺我发生了一切事，都由自己负责。
　　很快我被送到了医院，医院先帮我处理了眼伤，从我眼睛里取出了几块碎玻璃渣。
　　取碎渣的时候不能打麻药，我就强忍着，眼睁睁看见自己各种工具靠近我的眼睛，一片血肉模糊，塑造了一个我从没看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