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失魂落魄回到房间，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那些艳照，是楚芊雨暗算我拍下的。
　　
　　她故意把我灌醉，把我送到导演的床上，当做交换。
　　
　　如果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就不是被拍下艳照那么简单了。
　　
　　躺在床上，隔壁房间庆祝生日的声音穿过墙壁。
　　
　　「芊雨，这是爸爸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快拆开看看。」
　　
　　我好久都未曾听过父亲如此温和的声音。
　　
　　他一直都记得妹妹的生日，却从不给我过生日。
　　
　　楚芊雨走丢的那天，正是我们的生日。
　　
　　至此之后，我的生日就像是一道伤疤，与母亲的死一同刻在我和父亲中间。
　　
　　「妹妹，你想要这部剧的主角的吗？」
　　
　　「现在的主角不是陈秋姐姐吗？她可是影后，我怎么能要她的角色？」
　　
　　楚芊雨推辞一句，却引得陈南山愈发心疼。
　　
　　「她算什么影后，如果没有……」
　　
　　与见我的时候截然相反，他在楚芊雨面前，永远是好哥哥的模样。
　　
　　楚芊雨不过是刚进娱乐圈，就被他捧成了当红小花。
　　
　　江薄暮沉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今天是芊雨的生日，不要提晦气的人。」
　　
　　「薄暮说的是，那种坏种就应该死在国外！」
　　
　　回忆几乎快要把我撕裂成碎片。
　　
　　雷鸣唤回了我的思绪，系统在我耳边提醒道。
　　
　　「山洪要来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江薄暮，你说好的！」
　　
　　「我保证，你救我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半分。」
　　
　　风雨飘摇，我死死抓着救生艇的边缘，不肯退让半步。
　　
　　这场山洪来势汹汹。
　　
　　仅剩一件的救生衣，在山洪摧毁房子前，就被率先套在了楚芊雨身上。
　　
　　她套着救生衣，好整以暇坐在救生艇上，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江薄暮避开我的视线，冷声道。
　　
　　「你学过游泳，现在救生艇支撑不了这么多人了！」
　　
　　我双眼猩红，紧咬牙关，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
　　
　　「我答应你，等安全后，我会主动捐献骨髓。」
　　
　　说这句话时，我瞥了眼楚芊雨，她朝我得意一笑。
　　
　　「我愿意和你离婚，给楚芊雨让位。」
　　
　　这两句话说完，我心里酸涩胀痛。
　　
　　我几乎已经赌上了我的一切，我的孩子，我的爱人。
　　
　　只为了换取一次他心软的机会。
　　
　　江薄暮神色变化几次，却依旧坚定道。
　　
　　「不行！我不能拿芊雨的性命开玩笑！」
　　
　　「你放心，等芊雨安全后，我带着搜救队来救你。」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身旁的陈南山就率先起身。
　　
　　「和她废什么话，这种人死了也不会有人掉半点眼泪。」
　　
　　电光火石间，我被一脚踹到湍急的洪水中。
　　
　　彻寒刺骨的水流很快带走我身体的温度。
　　
　　我呛了几口水，求生欲支撑着我拽着救生艇不松手。
　　
　　「陈南山，她是你妹妹，我难道就不是你妹妹了吗？」
　　
　　「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陈南山听到我的质问，眼神嘲弄。
　　
　　「陈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游泳运动员睡过。」
　　
　　「为了陪人家，你学过游泳，完全能够从山洪里活下来。」
　　
　　我目框欲裂，恨恨看着楚芊雨。
　　
　　根本不用猜，我就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
　　
　　最后的最后，是父亲一根一根，掰断我抓着救生艇的手指。
　　
　　被湍急的洪水裹挟，我没有听到系统的尖锐播报。
　　
　　「任务失败，剩余寿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