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禾菀急忙低下头,虽生气,但惹不起。
月光下,身后的女子眼波粼粼。
她低头虽快,凌隽驰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怒色,一闪而过,因着她生的太美,这一忍怒的姿态,竟有种娇嗔感。
就像是被狐狸幼崽的爪子轻勾了一下心,不疼,倒是痒痒的,凌隽驰笑着收回了目光,也不知这广平侯府家的小妇人想了些什么,他这被骂了的还未曾生气,她倒是竟把她自己给气到了。
宋淮晕乎乎的,这时候喜悦又冲上头,“兄长,你信我对不对?嗝~得兄如此,虽死犹荣。”
傅禾婉一路忍耐着,总算是到了院门口。
“兄长,我走不动了,今日便在傅禾婉这边宿下了,好陪着兄长!”
宋淮晃晃悠悠,醉醺醺的,说出来的话也不成样子。
傅禾婉一惊,可别宿在她这边,活埋他虽只是她随便想的,但她真是一刻都忍不了宋淮,待在她这边,她怕是要忍不住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了!
正当她要劝诫的时候,凌隽驰先开了口,“卫三,送妹夫去雪娘那院子。”
傅禾婉松了一口气,看来凌大人还是记挂着自己妹妹的,人醉了,也得送回雪娘那院子。
宋淮醉醺醺的,但也不傻,笑着一脸明白首辅大人用意的样子。
竟也不知道从哪儿生出的胆,拍了下凌隽驰的肩膀,傅禾婉眼见着凌隽驰眸色一沉,偏偏宋淮还毫无所觉,打了个酒嗝,“兄长放心,我会待雪娘好的,方才所言非虚,我心中只有雪娘,我今日便是爬,也要爬回解语院!”
傅禾婉朝着凌隽驰行了礼,转身就回了自己院子,并让东竹关上了院门。
多看这醉酒的蠢货一眼,她都眼疼!
————
宋淮起床仍是眩晕,雪娘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贴心地为宋淮擦了擦脸。
“夫君日后可莫要喝那么多了,昨夜都吐了,可是难受狠了?”
宋淮极力克制着,接过帕子没吭声,冷淡地擦了擦脸。
“夫君可是还怪妾身昨日说错了话?因着在外宅的时候,夫君总说妾身是您的妻,所以昨日才脱口而出,让婉仪唤我二嫂的。”
宋淮看向她,眼中隐隐含着怒火,“脱口而出?还是迫不及待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平妻?我早说了,我对傅禾菀没有感情,待你怀有我的子嗣,我会求着父母和祖母,再加上你哥哥的地位,抬你做平妻不难,可你昨夜的行为,反倒是失了风度,最后还要傅禾菀来为你解围!”
一想到昨夜,雪娘一句话便让凌隽驰沉了脸,他也跟着丢了面子。
雪娘被训斥的低下了头。
这的确是她入府之前说好了的。
夫君他答应自己,会给她多过于傅禾菀的嫁妆,虽然她是妾室,但是迎娶之时会给她平妻之礼迎娶。
可入门那日,平妻之礼被傅禾菀出现给破坏了。
她敬了妾室茶,已经矮傅禾菀一头了,所以她才急切着,想要在府中证明自己的地位。
可没曾想昨夜喝了一口酒,便犯了这错误。
雪娘委屈地落着泪。
“夫君说得对,我不像姐姐那般,虽是武将之女,可家中祖母出自是郦山书院,自小教导她诗书礼仪。”
“妾身所知,皆是这三年从夫君身上学来了,夫君教导的自然是极好的,可妾身愚笨,昨日给夫君丢了丑,若是夫君责怪,妾身这就去哥哥那院门口跪着,乞求哥哥原谅。”
一听雪娘要去凌隽驰门口跪着,宋淮急忙将她拉住。
“你哥哥并未怪你,你现在过去,岂不是反倒让他想起昨日之事,平白惹他心烦。”
昨夜他虽然喝醉了,但是一些细枝末节还是记得的,他记得他说要宿在傅禾菀那院子,凌大人竟让他的侍卫将自己送回来,那便是心里记挂着他这个妹妹,不想让旁人分走她的宠爱。
这么看来,凌大人是并未计较雪娘昨日失言之事的。
雪娘哭着,更是委屈了,“那妾身该怎么办,夫君才能消气?”
旁边雪娘的丫鬟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求二少爷原谅主子吧,主子昨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二少爷一晚上,一晚上都没有阖眼,今日一早还让奴婢为您和凌大人准备了醒酒汤。”
“多嘴!”雪娘责备了丫鬟一声,却是偷偷地和丫鬟对了一下眼神。
“罢了。”宋淮看到雪娘眼下的乌青,轻叹了一声,一脸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你也不需要和傅禾菀比较,她……”
宋淮想到了昨日,他说要回雪娘这边,傅禾菀竟毫不挽留,他还依稀记得,她当时都不管他这个夫君如何,还落了院门的门栓。
与雪娘的温柔小意相比,傅禾菀真是毫无正妻的体贴,妇德都修到狗肚子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