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緣今天開心也不開心。
因為帶顧慶去集市的選擇沒有錯。
不只是顧慶開心,他也玩的很開心。
不開心的是。
他廚房的牆前幾日才修好,今天他住房的牆壁塌了。
“可惡啊,這又是誰啊?”
李緣帶著怒氣從床上下來,剛想走到那躺在磚塊上的人影面前,就聽到他喊著:“跑,快跑,去找知縣!”
這聲音…….
“趙教習,是你嗎?”
趙三才這時也看清了他的臉,想要再說話,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了,甚至一股暈眩感襲來,讓他直接昏死過去。
“趙教習,醒醒,這裡不能睡覺。”
李緣彎腰,想將他抱起到床上。
卻是感覺自己的後腦被誰重重的敲了一下,發出悶沉的響聲。
回頭一看,地上靜靜的躺著一把刀尖彎曲的長刀。
以及對面整整齊齊站著的五人。
“我勒個娘哩,這傢伙腦殼這麼硬?”
“你這一擊,饒是宗師也不敢在不用罡氣護體的情況下,直接硬接,這小子用後腦勺接下了?”
“他身上的修為氣息,也不過剛入後天初期而已。”
“扮豬吃虎?”
“不像,應該是身上有什麼護體密寶!再讓我試上一試!”
最後說話的那人。
他一揮手,地上的長刀便飛入他的手中。
手掌在變形的刀尖上輕撫而過。
再次拿起的時候,已經恢復原樣,看不出來曾經變形過。
“小子,很可惜你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我們只好送你去開始新的人生。”
“走好。”
話音落下。
那把長刀便瞬間穿過十幾米的距離,朝著李緣當頭斬下。
快。
李緣只是眨了個眼,這刀便已經來至了眼前。
握刀的人閉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想看見接下來的血腥一幕。
鏗鏘!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手中徹底彎曲的長刀,以及將雙腿從土壤中抽出的李緣,面具後的臉上滿是驚詫!
李緣沒理會他,而是轉身走到斬鐵刀的位置,將它從刀鞘中抽出後。
轉身,咧嘴一笑:“禮尚往來,你也接我一招。”
豬突猛進!
唰!
李緣的身影猛地衝出,留下道道殘影。
手中的斬鐵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化作一輪銀白風暴。
隨著而來的狂風颳得面具人眯起了眼睛。
正是飄雨十三刀前三刀,風起!
面具人心中大驚。
連忙抽身後退,卻是不及李緣的速度。
只能是以手中變形的長刀相對!
噗呲。
手臂連同長刀一同掉落在地,宣告勝者。
“呃!”
面具人捂著右手斷臂處的傷口,身形暴退至其餘四人身旁。
“你,你到底是誰?”
李緣甩了下斬鐵刀,淡淡道:“李緣。”
“還有誰要上的?”
五人面面相覷,皆是不敢向前。
以李緣表現的實力,明顯比他們強上不知多少。
他敢迎接他們的攻擊,他們可不敢接他的攻擊!
於是他們五人立刻轉身,想要隱入黑暗中之時,李緣再一次施展豬突猛進擋在他們的面前,伸出手:
“你們打壞了我的牆,賠錢。”
不是他不想留下這五人。
而是以他如今實力,豬突猛進短時間內最多使用三次。
相當於冷卻時間了。
若是被他們發現自己使用不了多次,那麼他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沙袋罷了。
暫且記下,此仇以後再報!
而那五人見他朝他們要錢,也沒有多說,很是乾脆的將腰間錢袋子解下,放在了地上。
留下一句:“你救了不該救的人。”後。
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李緣撿起地上的錢袋子看了看。
算上銀票和碎銀,五人貢獻了一千八百多兩銀子,以及二十兩黃金。
還行吧。
李緣思索著要不要換個地方住。
這地方好像有些不吉利。
他邁步走回趙三才的身邊,剛想彎腰看看是不是還活著的時候。
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陳堯帶著一眾捕快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何這番狀況?”
李緣聳肩:“他的仇家尋敵而已。”
“不巧打到我家,又要連我一起殺了,我只好出手嘍。”
“總之現在已經無事,你們可以回去繼續睡覺了。”
聽他這麼說,陳堯雖然不太相信,但還是點頭道:“沒事就好,告辭。”
他轉身,帶著一眾捕快離去。
不過不是回家,而是和崔爭告知這裡的事情。
身為崔爭的耳目,自然是有什麼事情都要彙報一聲。
尤其是李緣這種危險分子……….
李緣不知道他的打算。
驅散起床看戲的百姓,將趙三才放在客房的床上。
簡單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給他服下自己去醫藥鋪購買的療傷丹藥後,這才打了個哈欠,繼續躺回自己的床上睡覺。
翌日。
趙三才睜開眼睛。
感受著身上,尤其是後背處傳來的痛楚,不由得哼唧了兩聲。
“醒了?”
“趙教習,你這出去一趟是招惹了啥啊?”
趙三才側頭看去。
便見李緣坐在一旁,手裡拿著個包子吃著。
皮薄餡大,汁水將包子皮棕色,香味逸散到空中,讓趙三才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別想了,大夫說你最近要吃得清淡一些。”
李緣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泥到底腫麼一回事?”
“拿些人什麼來禮?”
趙三才看著屋頂,腦中回想到所見的一幕,面上滿是怒容: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
“青省,有大問題!”
咕嚕。
李緣嚥下嚼碎的包子,揮揮手:“好了好了,別說這些廢話,具體是什麼情況?”
趙三才咬著牙,聲音悶悶的:
“那些逃離青省的難民,都是被人殺害的!”
“我本來是去青省,想祭拜一番我爹孃,沒想到意外看見了一夥人起了術臺,做了術法。”
“他面前的小人一個個倒下,嘴裡說著不肯歸順又不肯消記憶著,離開青省皆死!”
“陰謀,這是場陰謀!”
“李緣,你去找知縣,將這個情況告知給他!”
他側看著李緣,見其面上淡然,不由好奇詢問:“你為什麼如此冷靜?”
李緣隨口說著:“這有陰謀有什麼難猜的?”
“哪有離開一地,今晚暴斃這種事情?”
“別找知縣了,指不定他早就知曉了此事,我和一位朋友說一聲,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你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