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在俱樂部見過一次以後,齊放便去了海城,有個很厲害的國際衝浪教練受邀來“YOLO”做技術指導。
他這段日子為了方便訓練,一直住在海城那邊,岑若的通告每天也都排得很滿,倆人月餘未見。
……
七月十六號,訂婚宴。
一大早杜婭就帶人敲響了岑若的房門。
“若若,醒了嗎?”
她嗓音柔和,“今天是你跟齊放的訂婚宴,得趕緊起床準備了。”
聽到門外的說話聲,岑若懶懶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根本不想起。
一個破訂婚宴而已,辦不辦都不影響他倆的遊戲照常進行,至於嗎?
“若若,我可以進來嗎?”
杜婭又一次喊道:“造型師都已經到了,時間不早了。”
她被吵得心煩,睡意朦朧的揉了揉眼睛,“進來吧。”
話落,她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翻身坐起來,撓了兩下亂糟糟的頭髮。
杜婭進到房間看她一臉睏意的樣子,笑容格外寵溺,“都要嫁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喜歡賴床呢。”
“又沒人規定嫁人了不能賴床。”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努力戰勝睡神。
看到門口的化妝師造型師,岑若只覺得累。
今兒又不是拍廣告,只是訂婚宴而已,只要衣著得體就行,也沒必要搞這麼隆重吧。
“杜姨,用不著這麼麻煩。”
杜婭輕笑,“那可不行,這訂婚宴跟結婚一樣重要,都是一輩子只有一次呢。”
岑若淡嗤,“也不一定只有一次吧,只要我樂意,可以有好多次。”
這話一齣,杜婭被嚇了一跳,柔聲嗔怪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要亂說話。”
她才不是亂說話,確實沒打算跟齊放長相廝守。
岑若現在的目的只有一個,她要引誘齊放愛上她,然後再狠狠把他甩了,他要讓齊放為他當年的那句話付出代價。
你若姐長的這麼美,他竟然把人家和蟑螂相提並論,真是欠揍。
“若若,你趕緊起床先洗漱一下,我讓人把早餐送上來,咱們為了節約時間,就一邊吃早餐一邊讓人給你做造型吧。”
她無所謂道:“都行。”
……
化妝師和造型師在她臥室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岑若跟個機器人似的一件一件的試著今天要穿的禮服。
本來最近幾天行程就排的滿,整個人都要累散架了,好不容易趁著訂婚能休息一天,沒想到這訂婚宴也不比拍廣告輕鬆。
禮服試到第五件的時候,她實在折騰不動了。
“隨便吧,哪件都行,反正我長得這麼美,穿哪件都能驚豔四座。”
杜婭聞言笑著開口道:“對對對,我們家若若貌勝天仙,穿什麼都好看。”
她在鏡子面前照了照自己身上的這件,復古暗紅色,顯白又不庸俗,款式簡單,斜襟盤扣。
雖說款式中規中矩,但穿在岑若身上,足以讓人眼前一亮。
“不換了,就這件。”
話音剛落,門外邊有人敲門,“夫人,小姐。齊二少剛剛差人送來一件禮服,他說上回不小心撕壞了咱們小姐的裙子,這件是賠償,讓咱們小姐務必穿上這件出席今天的訂婚宴。”
這話一齣,岑若猛地被空氣嗆到。
她急促的連咳幾聲,一屋子人都聽著呢,外面的大妹子就這麼水靈靈的當眾說出來了?
岑若現在不光想撕裙子,更想把送裙子的人給撕了。
杜婭意味深長的抿嘴偷笑,讓門口送裙子的人進來。
“哎呦~瞧瞧咱們齊二公子多上心,還特意送來訂婚禮服,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不好找。”
岑若盯著傭人手裡捧著的紅色禮盒,也是一件暗紅色調的旗袍,但款式明顯要比她身上這件繁複許多。
雖說是疊放起來的沒有完全展開,但岑若一眼就能看出這一件旗袍的設計絕對是用了心的。
她很喜歡。
可是一想到這是齊放送來的,她心裡那股扭捏勁兒就逼著必須要拒絕。
“我不要穿,我覺得身上這條好看。”
杜婭聽到這話,緩緩斂去臉上的笑,“若若,今天可是你們的訂婚宴,齊放特意送來禮服,為什麼不穿呢?”
她反問道:“誰規定的他送來我就一定要穿?我幹嘛要讓他稱心如意?”
岑家上下都知道她的脾氣,都已經這麼說了誰也不敢再勸。
“那行吧,反正我們家若若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杜婭吩咐旁邊的傭人,“齊二公子送來的這條禮服待會兒也帶過去吧,沒準到了宴廳若若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傭人頷首欠身,“好的,夫人。”
……
今天是兩家的訂婚宴,齊家包下了整個“京北飯店”。“京北飯店”作為京北城的老牌酒店,歷史悠久,坐落在長安街上,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天安門城樓。
當年新中國成立的“開國第一宴”,就是在“京北飯店”舉行的。
舉辦訂婚宴的場所定在“京北飯店”的金色大廳,濃郁的中國宮廷式建築風格,視野開闊,奢靡華麗。
裡面的裝飾集古今建築藝術之大成,皇家氣韻,古色古香。
岑家的車到達“京北飯店”門口時,齊老爺子和齊放都在門外迎著。
岑若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齊放一眼就盯住了她身上的禮服,根本不是他送去的那一套。
岑若臉上帶著點傲氣,抬眸跟他對視。
看到她沒有選擇自己送去的禮服,齊放眼底劃過一抹煩躁,雖是轉瞬即逝,可岑若還是成功捕捉到他眼底的那抹情緒。
目的達成,就是要給他添不痛快,憑什麼他送,她就要穿?
齊放早該想到岑若不是他認識的普通女孩兒,岑大小姐作風一貫如此,哪能指望她會乖乖穿上。
旁邊齊老爺子和岑南山這說著場面上的客套話,杜婭也親密的跟齊老夫人手挽手。
“阿放,趕緊牽著若若進來吧,賓客們差不多都到了。”
齊老爺子話音剛落,一輛黑色賓利便停在眾人面前。
司機下車拉開後座車門,車裡下來一位長相嫵媚驚豔,極具異域風情的女人。
肖琴,岑若的媽媽。
看到肖琴的瞬間,杜婭臉上的笑僵了幾分。
“媽~”
岑若滿眼歡喜的跑到肖琴跟前,抬手就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母女倆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了,岑若想得不行。
“哎呦呦~這麼大姑娘了還撒嬌呢。”肖琴滿臉寫著寵溺。
“我這不是太想您了嘛,今兒要不是我訂婚,您是不是還不打算回來呢?”
眾人看著母女倆相擁歡喜的場面,皆是面帶笑意。
只有杜婭,不太高興。
肖琴這個女人長得太漂亮,雖然年近50,可依舊容華不減。
年齡加持下,身上更是平添了幾分歲月沉澱的風情。
當初岑南山和肖琴離婚並不是說岑南山不愛她,而是因為肖琴這個女人個性太要強,生得一身傲骨,懷有滿腔抱負,絕對不甘被這一方婚姻困住。
杜婭自知自己沒有一處能夠比得上肖琴,所以每次肖琴回國都會讓她莫名有種危機感。
齊放的媽媽鄭佳音跟肖琴是自小交好的閨中密友,她跟肖琴也是許久未見,兩位闊別許久的老姐妹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
“好了好了,咱們趕緊先入宴會廳,有什麼話慢慢說。”齊老爺子張羅著大家都趕緊進去。
“齊岑”兩家作為京北積澱百年的名門望族,兩家聯姻乃是盛事,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皆在邀請之列,誰敢不賣齊岑兩家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