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妝斂了笑,認真的聽他說話。
待他說完,又格外認真地回了一句,“太子哥哥,你說這樣的話好像我爹。”
裴硯卿雙眉一沉,皺了起來。
所幸宋吟妝沒有再著重於什麼爹不爹的話,眨著眼睛問著再道:“太子哥哥,成為太子妃會少了自由,那你呢,你是不是更沒有自由,更不能敞開心扉盡情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裴硯卿不適應的怔了怔,這樣的話,之前從未有人問過他。
即便是母后雖然會為他心疼,但更多的也是對他付諸期望,希望他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成熟,希望他有擔當,他自己也是,一樣期望自己能成為優秀的太子,將來再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
什麼自由不自由,什麼隨心所欲,他都忘了上一次想要自由是什麼時候了。
他答非所問,只淡然回說:“你什麼時候想出宮,差人來告訴孤,孤給你安排人。”
末了,又補了一句。
“你好好歇著,孤還有事要處理,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這句,他便帶著太監一干人等離開了皎月宮。
留下宋吟妝望著殿門大嘆著氣,愁眉苦臉道:“你說太子哥哥到底是什麼意思呀,為什麼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我本以為他是來訓斥我的,結果不是,後來還高興他竟然是來關心我的,結果又莫名其妙掛了臉子,果然外祖母說的沒錯,在上京城討生活伴君如伴虎,真是陰晴不定。”
“不過……”
她很快又收拾好了心情,轉頭衝著藍月金桂兩人笑。
“剛才太子哥哥說我可以出宮去玩,我還沒好好在上京玩過的,外祖母說要恪守規矩搞得我都不敢提要求說要出宮。”
“這下好了。”
她提起裙襬往寢殿裡頭去跑,到了梳妝鏡前又細細看了看手中的藥盒子,最後咧著嘴笑著將它放下,隨即扭頭去衣櫃準備換衣服出宮去,一刻也不想等,在宮裡這一個月簡直要憋死人了。
她帶著兩個丫鬟前腳才出宮,追雨就立即將她的行程彙報給裴硯卿了。
“孤是讓她腳傷好了之後再出宮,她倒是著急,玩心這麼重……罷了,隨她去吧。”
“那還要不要再繼續盯著?”
“自然是要,多派些人手暗暗跟著就行,她身份貴重,不論她將來是太子妃,那也是父皇和母后千恩萬寵的請回上京城的,又是奉國公府唯一的遺孤,務必保她周全。”
*
出了宮,宋吟妝坐在馬車裡就雀躍的不行。
上京城的繁華果真是名不虛傳的,什麼叫眼花繚亂,她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那裡那裡。”她指著前頭掛著祥金字眼的鋪子,兩眼放光,“快在那裡停下,早就聽說了上京城的祥金首飾鋪子是最有名的,我一定要去瞧一瞧。”
馬車在首飾鋪門口停下,鋪子門面瞧著小,可內裡卻大的驚人。
“哇,比我們那裡的鎏雲鋪子還要大。”
宋吟妝眼睛都看花了,貨架上一件件華麗的首飾叫她眼睛都看花了,沉浸進去後便注意不到邊上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特別是,其中一粉衣女子看她的眼神冰冷怨毒的嚇人。
她轉頭與自己的婢女接耳說了什麼,接著邁著步子直奔宋吟妝過去。
宋吟妝見到一件合心意的就拿起來交給藍月和金桂,一會兒再一起拿去結賬,挑的正仔細,耳邊聽到有人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