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妝眸子一轉取過桌上的一隻木錦盒並將其丟在地上,涼涼出聲在說道:“等你什麼時候砸爛了右手,我就什麼時候走。”
床上的人沉浸於驚愕中,久久回不了神。
章玉顏垂首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右手,不肯接受眼前事實,總以為在做夢,可當她攥緊手心時襲來的疼痛卻又提醒她現下都是真實發生的事實。
“宋吟妝好狠毒的心,平日裝的單純天真,可那張臉皮底下竟藏著一顆如此醜陋的心。”
她始終認為自己是相府千金,別人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
宋吟妝不動手,倒是給了她幾分勇氣認為宋吟妝其實是不敢,是害怕。
既然這樣,宋吟妝便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她蹭的起身在章玉顏愕然驚怕的目光下將人拖到了地上,她一手掐脖,一手提劍往下重重一刺,劍尖便立時刺穿了章玉顏的右手,血液從手背處濺出來,在她拔尖時又飛飈出大量鮮血,她收劍抬腳發狠的碾在章玉顏被刺穿的手背上,動作利索,一氣呵成。
而章玉顏被掐住喉脖,硬是發不出半點呼叫聲,只有淚水越落越急,面上更是盜汗如雨。
“顏小姐,記得明日送拜帖入宮去皎月宮賠禮道歉,否則,我明晚還會來。”
章玉顏疼的雙眼迷離,除了顫抖落淚已經給不出別的反應。
瞧她這副狼狽摸樣,宋吟妝面紗後的唇角綻放出滿意的微笑,輕輕甩手鬆了章玉顏的脖子,隨即退開兩步,烏黑的面紗隨著動作晃動,盪出徹骨的囂邪之氣,藉著透進窗戶的月色充斥著危險妖冶的氣息氛圍。
“切記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會說到做到哦。”
落下這句,宋吟妝就轉了身踩著足尖印上的血飄然離去。
趴在地上的章玉顏渾身發緊,又疼又怕又氣叫她快要不能呼吸,喉嚨裡發著痛苦的嗚咽聲,被嚇的連喊也快喊不出來,開了好幾次口才終於尖叫出聲。
“來人,來人!”
“救命啊……”
等人趕到,宋吟妝早都已經悄無聲息離開了相府。
空蕩的長巷裡,只有夜風輕輕吹著氣。
月光照在地上,斜斜的倒映出人影卻是一前一後兩道影子,後頭那一道顯然身形更為高大,是個男子,正不緊不慢的跟著宋吟妝。
從宋吟妝餘光往後瞧的樣子可以看出,她早就發現了。
等了許久,後頭那人就是沒有動靜。
她煩了,劍氣掃過地上的落葉,一個漂亮的翻身攜著利劍衝向身後的人。
這才看清跟著的人,竟是太子殿下裴硯卿。
不過她沒有因此收手,裴硯卿自然也不會站著不動任由她刺上一劍,足尖一點施著輕功沖天而起,也是很輕鬆就越到了宋吟妝身後,他們兩個的功夫不相上下,裴硯卿上回就已經領教過了,動起真格來的話,雙方都會傷殘嚴重。
等他落地,宋吟妝的劍也已經指向於他的面前。
她的劍尖帶血,裴硯卿不禁一抬眼皮訝異問說:“你殺了她?”
但很快,他立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劍上染血的深度不足以刺穿人體,即便是抹脖子也不應該是劍尖的位置,但無論如何都是傷了人的,他倒不是來苛責她,只是覺得自己果然猜的沒錯,宋吟妝果真是來相府了。
宋吟妝緩緩放下劍,一雙明眸卻依然夾帶著挾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