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事鬧得又更嚴重了。
宋吟妝聽著這句話,屏著呼吸眨著眼睛,只覺得聽不明白。
“方才太子過來請安,本宮特意將他留下就是同他討論昨日之事。”
“…昨日之事。”宋吟妝細細琢磨,片刻後總算似想清楚一般回說:“是不是章小姐說我汙衊她故意害我了”
皇后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回了一句,“不止這些。”
“還不止這些?”宋吟妝想到昨日的事,那股委屈也又漫了上來,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哽咽,“什麼是還不止這呀,她又說了什麼?”
“好孩子,你先不要急,本宮一定替你做主。”
皇后拍了拍宋吟妝的手背,又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再朝裴硯卿看去了一眼,隨即再道:“不是她說了什麼,是她受傷了,據說她的右手被刺客重傷,手骨都被劍扎穿了,口口聲聲說是你派人去的。”
“我?”
宋吟妝睜圓了眼睛,簡直不可思議。
頓了片霎,她噗通在皇后面前跪下,眼眶裡的水晶豆子也是說落就落,真是委屈極了。
一急,說話也磕巴了。
“我…我我哪有什麼刺客,我要是…我身邊要是有刺客,昨日也就不會被她欺負了。昨日…昨日我懷疑她故意撞我,可是我沒有證據,所以我就…我就忍了,沒想到她回過頭來竟這樣栽贓我。”
身後,座兒上的裴硯卿聽的眼穴直跳。
聽聽她那充滿冤屈的語氣,若不是昨夜已經被他親眼撞見,他都要信了她這話。
“娮娮,你先起來。”
皇后俯身攙她,她卻搖頭跪著後退了幾步,勢必要把話說清楚。
她雖落著淚,但背脊卻挺的筆直,寧願死也不認的眼色染的眼眶通紅通紅的,真真是六月飛霜要被人冤死了的無助模樣。
“皇后娘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派刺客去傷她,我手裡也壓根就沒有什麼刺客。昨日我出宮玩,進了一間首飾鋪子,挑首飾的時候聽見章小姐叫我,她說和我好有緣分要和我做姐妹,我可開心了,以為交到了來上京城的第一個朋友,還準備把我挑下的首飾都送給她,結果……結果她就突然衝撞了過來把我撞在貨架上,我摔的好疼好疼,還……”
她抹了一把淚,鼻尖紅紅點了胭脂似的。
“還摔壞了太子哥哥送給我的及笄禮,那隻白玉蝴蝶簪子,我最喜歡的一個及笄禮,我都沒有叫她賠我簪子,她居然這樣冤枉我。”
說著,她還托起了自己的右手掌。
早上用膳的時候,藍月和金桂給她的右手心抹了藥,乳黃的膏體已經風化掉了,現下正露著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鮮紅一道道的。
“我要去撿被摔壞的簪子,她又說沒站穩竟一腳踩在我的手上,那麼重的力度,我的手心當場就被割破了。”
她是從心底裡迸發出來的苦屈,被千嬌萬寵著長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
轉了身,她又面向了裴硯卿去。
“太子哥哥,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送我的簪子。”
裴硯卿定定看著她,沒有氣沒有想笑,說來也怪,明明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章玉顏就是被她親手所傷,本該看熱鬧似的看著她演戲的,可看到她眼淚巴巴對他說對不起時,心裡竟酸酸澀澀覺得不忍心。
“起來。”他起身將宋吟妝扶了起來。
隨即,面向著皇后替宋吟妝說話道:“母后,兒臣認為她沒說謊,除非那個刺客就棲身在皎月宮內,不然她沒有機會通告刺客替她去報復,皎月宮裡不止她和她貼身兩個丫鬟,還有其他由母后派去照顧的宮人,他們應該都能作證昨日她回宮後沒有再出去,或是吩咐兩個丫鬟出去給刺客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