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全無收穫。
起碼他知道了,那兩個不同性格的宋吟妝就是同一個人。
裡頭的寢殿內空無一人,證明他懷裡抱著的就是宋吟妝,也是宋娮娮。
他將宋吟妝平放在床上併為她蓋上被子,再將她手裡的劍取了出來將其輕放在床前。
平時不用她開口,只一個眼神就能輕易的分出她所扮演的兩種性格,但眼下,她緊閉著雙眼睡去的樣子,什麼性格也沒有了。
“到底是為何?”
“你真是讓孤好奇。”
“但……”
但他還是更喜歡這兩回在晚上見著的宋吟妝。
她為什麼不能一直做晚上的宋吟妝?
出了寢殿,裴硯卿本打算去詢問藍月和金桂那兩個伺候的丫鬟,她們是和宋吟妝一塊兒從津州來的,也定是極親近貼心的人才會被送來照顧宋吟妝,興許會知道宋吟妝為何白日、夜裡偽裝成兩個樣子。
可他又想,夜裡的宋吟妝見了他總想著打殺,若是知道他背地裡打聽她,會不會對他怨氣更重?
左右,他已經知道了兩個宋吟妝都只是她一個人。
不管她是不是有什麼目的,只要是“她”就好,她終究都會是他的太子妃的,她還能裝一輩子不成。
想罷,他悄然離開了皎月宮。
翌日。
宋吟妝被丫鬟從床上拽起來時,已經再次忘光了昨夜之事。
身上的衣服,床前的劍早都已經被兩個丫鬟收拾了個乾淨。
“小姐,我的好小姐,早膳都已經熱了兩回了,快起來吃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回回那麼遲要被人說咱們沒規矩的。”
宋吟妝被拽著不讓她再倒下去,她坐也坐不穩,眼睛也睜不開,語氣懶懶的還沒睡夠。
“皇后娘娘說了我可以不用日日去請安的,我還不是她正式的兒媳婦呢。”
好說歹說,宋吟妝最後還是從床上被拽了下來。
洗漱打扮,用過早膳後就出發去了長華宮,好巧,今日到的時候,裴硯卿竟然還在。
“太……”
宋吟妝下意識就要喊出太子哥哥四個字,可一想這是長華宮,當著皇后的面不能太失態,於是才生生憋了回去。
她穩步上前衝皇后行禮,乖巧道:”參見皇后娘娘,娮娮給娘娘請安。“
旋即,轉身又再次裴硯卿做了個禮,“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這還是我第一回來長華宮請安時遇到太子哥哥呢。“
面對裴硯卿,她終究還是沒藏住露出了幾分俏皮。
而且,莫名還帶上了些些討好的意味。
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為何,因為一見到裴硯卿就讓她想到了昨日被磕碎並無法修復的白玉蝴蝶簪,這才沒幾日,她就弄壞了太子送的東西,怕惹他不悅,也嫌棄她毛躁輕狂。
但,裴硯卿今日還留在長華宮也是有原因的。
皇后的面色,同樣不是特別的好。
“娮娮,過來。”皇后喚她近身去。
宋吟妝回身過去,錯過了裴硯卿看她時充滿憂色的眼神。
皇后輕輕握住宋吟妝的雙手,指尖溫柔撫摸著她的手背,說:“昨日在宮外的事到夜裡才傳到本宮的耳朵裡,本宮擔心你所以派人去請你,但照顧你的丫鬟說你已經歇下了好,哄了許久才哄的你不再繼續哭,因此本宮便想著那就由著你先歇息,睡一覺起來再好好陪你散散心,但…晨起時又聽說昨日之事鬧得又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