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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二天,一大早,李文竹又出現在同樣的位置上。

趁著還沒有客人,她飛快地包著餛飩,要不然,等客人一多,餛飩就供應不上了。客人難免會等得急,昨天就出現了這種情況。好在,大家看她是新開張,態度又好,大家都能體諒。

真是幹哪行都不容易。這個年頭又沒法凍上,她包太多了又沒地方放,堆在一起又怕粘連。想來想去,她只能練手速了。李文竹手指翻飛,極快地擀皮,飛快地包餛飩。一旁的攤販看得直咋舌。

李文竹不得不說,原主的手還真是巧,估計是多年的繡花練出來的。

太陽漸漸升起來,街市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東市開始出現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餛飩餛飩,雞湯清湯餛飩,好吃美味。”

李文竹亮亮嗓子吆喝了幾句。

沒多久她的攤子上就迎來了第一波食客。仔細一看,裡面還有幾張熟面孔,是昨天的客人。這都有回頭客了。

李文竹心裡高興,趕緊笑著招呼客人。

“掌櫃的,來一碗雞湯餛飩。”

“給我來兩碗清湯的,我帶朋友來吃的。”

李文竹脆聲答道:“好咧,請各位稍等,馬上就好。”

今天的各種材料比昨天準備得更充分齊全,餛飩湯裡還加入了蔥花和切碎的芫荽,旁邊還放了一小瓶醋和香油。客人隨意添加,一般人都很自覺,知道香油貴,每次都添一點點。但也有不那麼自覺的食客。其中就有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先是跟李文竹嘰嘰歪歪,要多給她幾個餛飩,吃到一半又要添湯,然後又逮著香油猛添,就連旁邊的客人都看不下去了,悄悄提醒李文竹還是把香油收起來吧。

李文竹一想也是,跟那位客人道了謝,然後把醋和香油收了起來,要添也是由她來添。

那婦人也聽到了,不覺有些訕訕的。

她嘴裡嘀咕了幾句也沒敢說什麼。

那個婦人繼續吃著餛飩,突然盯著李文竹嚷道:“哎呀,掌櫃的,我咋看你這麼面熟呢,而且是越看越面熟,咱們倆以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李文竹懶得理會這個婦人,強耐著性子說道:“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以前沒有見過你。”

那位婦人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但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她想問李文竹的家鄉在哪兒,李文竹隨便編了一個地方,她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那婦人吃完餛飩便悻悻地離開了。

她走後,李文竹突然想起什麼,在心裡想道,這個婦人該不會是自己的姐姐吧?可別呀。她仔細一想,又覺得對不上。她聽人說,她姐姐跟自己的長相有幾分相似,剛才這個婦人,又黑又壯,跟自己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再說了如果真是姐姐,能不認識自己的妹妹嗎?怎麼可能說什麼覺得眼熟?她真是想多了。李文竹也沒有再想這事,繼續專心地包餛飩賣餛飩。

李文竹在東市擺了兩個多月的攤,生意漸漸穩定下來,每月除去租金和成本,還有一千到兩千多文的賺頭。李文竹對此也挺滿意,畢竟這攤子只有她一個人,再多她也忙不過來。賺錢要緊,可是身體更要緊。

天氣由暖變熱,炎熱的夏天要來了。她估計天一熱,她的餛飩生意肯定會受到影響,她準備到時候改賣涼皮、涼麵、涼菜之類的。

一天,李文竹正在攤前忙碌著,突然聽到有人驚訝地叫了一聲:“咦,是你?”

李文竹聞言一驚,趕緊抬頭一看,面前這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只是一時有些想不起。

那人憨厚地一笑,提醒道:“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們一起在廟裡避過雨。”

他這麼一提醒,李文竹才猛然想起來,原來這個人是跟她在破廟一起避過雨的三人中的車伕。

她趕緊笑著說道:“我記起來了,原來是車伕大哥,怎麼你們也在雄州城?”

那車伕爽朗笑道:“我們就是雄州城的呀。”

“哦哦。”

李文竹堅決要兌現當日的諾言,非要請他吃餛飩。車伕再三推脫,見李文竹十分誠懇,於是便笑道:“那好,今日就讓妹子破費了。”

“不用客氣。”李文竹一邊說話一邊給他煮餛飩。

不多時,餛飩出鍋。李文竹給車伕端過去。車伕道了一聲謝,開始吃了起來,他起初動作還算斯文,後來越吃越快,不多時就把一大碗餛飩連湯帶水吃得乾乾淨淨,這天已開始熱了,他吃得是滿頭大汗,連聲讚道:“這餛飩真好吃,皮薄餡多肉鮮,尤其是湯水最為好喝。”

李文竹笑著問道:“一碗夠嗎?再來一碗吧?”

車伕連連擺手:“夠了夠了。”

李文竹一看對方就沒吃夠,於是就自作主張又煮了一碗餛飩。車伕推辭兩下,李文竹笑道:“今日是我請客,哪有不讓客人吃飽的道理。”

車伕笑著接受了,這一碗他又風捲殘雲地吃完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胃口一向很大。”

李文竹笑道:“胃口大有福氣呀。”

車伕又跟李文竹聊了幾句,李文竹也隨口問了另外兩人,那個書童和年輕公子。

說到另外兩人,車伕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對了,妹子,我問你一句呀,你上次給我們少爺的那個治咳嗽的藥水還有嗎?我們少爺喝完還真有點用,不過後來再想尋你卻尋不到了。”

李文竹想了想說道:“啊,那個藥草是我在老家的山上採的,不太常見,我來雄州城只帶了一些過來,你們若要,我下次帶過來。”

車伕高興地說道:“如果有草藥的話能不能帶過來讓我們瞧瞧?”

這一個問題把李文竹給問住了。她上哪兒弄草藥去?

唉,只要撒一個謊就要撒一百個謊來圓。

李文竹只能繼續面不改色地說謊:“大哥,我來雄州兩個多月了,帶的草藥哪能留到現在?”

那車伕一想也是,不由得憨憨地一笑道:“是我太心急,主要是我們少爺的病越來越嚴重,我看著心急。”

李文竹想起那位面色蒼白的年輕公子,不由得又多問了幾句。

車伕也樂得跟李文竹聊天,就又多說了幾句,原來這位車伕叫陳忠,他們公子姓陸,名雲澤,這陸家是本朝有名的世家大族,陸家雖是旁支但在雄州城也是數得著的名門望族。只可惜,他們這一支人丁單薄,到陸雲澤這一代,只有他這麼一顆獨苗苗,偏生身體還十分不好。從小就七災八難的。

陳忠本來談興挺濃,但他很快發現,這個地方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因為也有別人在旁聽。特別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那兒相談甚歡,旁人看向他們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陳忠頓覺不妥,便說道:“那什麼妹子,你忙吧,我得回去了。”

李文竹覺得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笑著說道:“那好,陳大哥你先忙吧,有空再來吃餛飩。”兩人又約好取藥水的日期,陳忠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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