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从长宁那里听说你们的事,这次能够揪出孙立这个叛徒,全靠你们三人,否则我尚不知道在锦衣卫中还有内鬼。”马向善亲近胡家,算是胡濙一派的人。
“能够揪出内鬼,全靠杨义聪明和胆色,要不是有他,我们恐怕还会被瞒住,听从孙立之言陷害刘中敷。”王永说明事情经过。
“对,我与王大哥他只是打打下手,没有杨义抓不了孙立。”李不二说道。
马向善有些愕然,没想到王永和李不二这么推崇杨义,他知道杨义不过是个新人,但就连王永这种为锦衣卫效力多年的人也对这个新人心悦诚服。
“王大哥,李大哥,你们……”杨义被这两人一顿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你们都不用谦虚,正所谓有功要有赏,你们三个都有功在身,不得不赏,杨义,识破孙立身份你立下头功,如今孙立已死,小旗的位置空缺,从今日起你就顶替他,我正式封你为锦衣卫小旗一职。”
马向善数日前就已经上报过,并得到批准。
“我才加入锦衣卫不到数日,无德无能,如何能承担得起如此要职,要说资格,王大哥和李大哥都比我更合适。”杨义推辞道。
“杨兄弟,你这是什么话,你的能力在我们之上,功劳也在我们之上,小旗一职应该由你担任才合适。”王永不乐意了,他可不想和杨义抢夺功劳。
李不二也是如此,再三劝说杨义,让他勿要再谦虚了。
杨义看此,只好抱拳:“谢谢马大人提拔,我日后必定尽心尽力为锦衣卫效力,不忘大人之恩。”
“好了,杨义,从今以后你就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们锦衣卫,望你能够以身作则,公正执法。”马向善很满意,把杨义扶起来。
“属下必定不负马大人的厚望。”
杨义有些激动过头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才加入锦衣卫没几天,这么快就升到小旗,也多亏有孙立这个叛徒送上大功,让出位置,否则他绝对不可能升得这么快。
在升任为小旗之后,孙立原本的手下归杨义管,如今他也算个小队长了,管着八个人,与王永和李不二关系最好。
另一边,东厂。
“什么,你说孙立他被锦衣卫查出来了,而且还死在牢狱之中?”说话之人面白无须,声音阴柔,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宦官之首王振。
他原本吩咐孙立用栽赃嫁祸之计陷害刘中敷,以报昔日之仇,没想到孙立如此无用,不仅没有成功,还被人识破身份。
“侄儿已经那里打探到消息,孙立已死在大牢之中。”王林抱拳道,他是王振侄子,因攀上王振的关系,当上锦衣卫指挥佥事,他与马顺是王振安插在锦衣卫中官衔最高的两名亲信。
王振平常能够利用锦衣卫做事,全凭马顺和王林配合,马顺和王林一人在暗,一人在明,普通人只知道王林是王振的人,至于马顺的身份,无人得知。
王振压下怒火,淡淡道:“孙立这蠢货,是怎么泄露身份的?”
“数日前他去了一趟东厂,被杨义跟踪,因此身份才会泄露出去。”
“杨义?难道是杨士奇的孙子?”
“正是他,此人不知为何加入锦衣卫,似乎得到胡长宁重用,在抓拿孙立后还被马向善升为锦衣卫小旗。”
王林在锦衣卫里有一个任务,就是监视胡长宁,他们正着手对付胡家。
“好一个杨义,竟然处处与我作对,上次让你侥幸逃过一劫,你却不懂惜命,这一回你又插手我东厂的事,看来是故意与我为敌了。”王振对杨义的仇恨又提升了几分。
“叔父,杨士奇去世,杨家已经没落,杨义根本不值一提,既然他与我们作对,不如让侄儿派人抓他,把他打进昭狱。”王林想要在王振面前有所表现。
“不可。”王振微微摇头,“杨家虽然没落,但影响力仍在,对付杨义不能太掉以轻心,要是你没有理由就抓他,必定引来非议,我在朝上还要为你辩解,这并非妙计。”
“叔父有何打算?”
“杨义身份特殊,暂时还是先别对他动手,我们的人死了,也不能让锦衣卫好过,听说这次抓拿孙立杨义并非独自行动,还有谁与他一起?”
“还有两人,都曾是孙立的手下,一人叫王永,此人在锦衣卫效力多年;另一人叫李不二,此人沉默寡言,行事低调。”
“既然动不了杨义,那就拿这两人开刀,本督主要让锦衣卫知道,我们东厂并非好惹。”
“是否需要侄儿带锦衣卫去对付他们?”
王振听此,有些失望道:“王林,叔父知道你急于立功,但做事切勿急躁,否则只会惹祸上身,你本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要是你再带人去抓王永和李不二,这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吗,日后你的手下还有谁会服你,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多心,回去吧。”
“是……侄儿告退。”王林有些不满,告辞离去,他一直想在王振面前立功,证明给王振看,他能够坐上锦衣卫指挥佥事这个位置并非全靠关系,他也是有本事的。
奈何自从他去了锦衣卫之后,王振只让他监视胡长宁,和将锦衣卫的情报送去东厂,其他的事从来不让他参与,他感觉自己被排斥在王振的势力范围之外,没得到王振重视,这让他非常失望。
其实他殊不知道,王振让他监视胡长宁就是对他的重视,可惜他并未察觉。
杨义这几天没有什么任务,除了和李不二在演武厅练武之外,没有事情可做。
他察觉自己越是了解李不二,越觉得此人厉害,李不二强壮到像条牛一样,但武艺十分之好。
他自问武警出身,练过不少兵器,身手也不错,放在锦衣卫里起码是中等水平,然而与李不二切磋,他感觉自己处处被压制,完全不是对手,要不是对方放水,他坚持不了多久。
这晚,杨义与叔父杨道刚吃完晚饭,正要休息,突然有锦衣卫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