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個男人護在林翩月面前，哪怕一個站立，一個下蹲。望向我的眸色卻都同樣冷淡。我忽然笑了。左右都要離開了，我何必還如此執著於曾經的東西。只是因為我記得。十五歲的褚煜捧著玉石，笑容真摯。“阿圓，看這次我跟師傅進山發現了什麼玉石。”“我把它打成玉佩，送你做生辰禮吧。”“就做成兩尾魚兒的形狀，團團圓圓，我們也永不分離。”我抬頭輕笑，“算了，本就是你的東西，要回去便要吧。”我讓人取來玉佩。林翩月面露愧色，“抱歉阿圓，實在是那個孩子病情緊張”面前兩人忙著安慰她。“金玉都是死物，人命關天。”安慰之下，林翩月才露出笑意。她看向我的眼睛眨了眨，“這次多謝七公主，後日便是阿煜生辰，你倆也別再怪七公主了。”一旁的洛明川冷哼，“你啊，就是太心軟，上次的教訓還沒記住”他們三人向府外走去。臨走前，褚煜還留下一句不輕不重的話。“既然阿玉邀請你來我生辰宴，便收了其他心思。”我啞然，卻又有些悲哀。什麼時候我們生疏至此。三人離開後。不一會兒，隔壁院子傳來輕快的歡笑聲。其中林翩月溫柔的聲音格外刺耳。“阿煜，明川，你們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當然！”“自然！”兩聲鄭重的承諾，讓我想起那個炎熱的下午。我踩髒了五公主的衣角，被她推下池塘。掙扎間，兩名少年將我從池塘救下，語氣同樣鄭重。“小糯米糰子，是誰欺負你？”“你不說也沒關係，以後，我們會保護你，看誰還敢欺負你！”“是啊，我們一定保護你一輩子！”“拉勾。”三個稚嫩的手指勾在一起。原來，年少的諾言早就被忘得一乾二淨。時間轉瞬即逝，後日便要啟程了。要帶走的行李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丫鬟拿不定主意。我走到庫房，看著面前琳琅滿目的東西。七歲時，褚煜送我的蕭。十歲時，洛明川送我的短劍。十一歲時，褚煜送的簪子。十二歲時，洛明川送的一箱夜明珠。每一件東西，我都記得起它的來歷，記得住那些美好的歲月。我閉了閉眼，“能當的就當掉，當不掉的，就丟了。”當掉的錢，就隨著那三千黃金一併還給他們。就當買斷我們曾經的情分。院中丫鬟正在整理。無數物件被從庫房清理出來，堆在院中。一位丫鬟唏噓，“公主，這些東西當真一點不留嗎？就算要走，這些也可以放在府邸呀。”我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傳來腳步。“走？去哪？”褚煜看著滿地琳琅，眉頭緊皺，“突然翻出這些東西來幹嘛？”我開口，“這些都發黴了，今天天氣好，翻出來曬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