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冷淡的面色緩和了下，“發黴變發黴，日後送你更多新的便是。”被我一打岔，他似乎忘記了開頭的問題，將一個盒子遞給我。“那塊玉拿給阿月了，這一塊就補償給你。”盒子打開，是一柄精緻的玉佩。但我總想起，那塊少年稚嫩打磨的玉石。見我不接，褚煜面色沉了沉，“收下。後日我的生辰宴請了很多貴客，我知你對阿月心有芥蒂，但也別在這麼重要的場合，落了她面子。”原來，他送我玉佩，是這個意思。林翩月想在京中開醫館，為了幫她打響神醫的名氣，褚煜和洛明川藉此生日宴，籌備很久，宴請幾方貴客。我接過盒子，點頭，“我知道。”許是見我態度放軟了，褚煜的語氣也難得柔和下來。“這次我生辰，你會送我什麼？”我看面前的俊眼，深邃的鳳眸，高挺的鼻子。一時間卻覺得有些陌生。“秘密。”我開口。“行吧。”祈煜似乎想起什麼，“阿月醫館的門面還沒看好，我得先走了。”我點頭，“好，一路順風。”他快速離開的背影頓了一下，偏過頭來，“我又不走遠。”我的身影被日光拉長，笑了笑沒有開口。三日後。上京有兩件大事。一是皇上為了維護和西域婼羌國的關係，讓人護送七公主前去和親。二是褚家世子褚煜生辰，不僅邀請了達官顯貴，還廣邀各位神醫遊士比醫。臨走前，我將公主府的地契，有三千兩黃金的銀票放在小木盒中，讓人轉交給褚煜。這是我給他留的最後一份生辰禮。林翩月想找一間鋪子，這座宅子的地勢正好。左右兩邊，一邊是洛府，一邊是褚家。我想起那年，宮中到了年歲的公主皇子都被允許出宮設府。唯獨我沒有母族，也沒有父皇的重視，更無人提及這件事。是褚煜用他狩獵頭魁的賞賜，向皇后求得恩典，準我出宮另設府邸。這地勢也是他找的。他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他說，“我們一左一右，都會護著你，讓你此生無虞。”彼時的我滿心喜悅，做著無限美夢。護送我的隊伍並不龐大，婼羌是小國，要不是兵馬過於強悍，也不會匆匆定下。出了上京，我轉頭回望這片生活了二十載的地方，最終放下了簾幕。褚府，賓客滿堂，歡笑滿天。只是主位上的褚煜有些心不在焉。貼身侍衛走近，他皺眉低聲問了一句，“來了嗎？”得到的卻是沉默的搖頭。洛明川冷哼，“為了賭氣，竟然連你的生辰都不來，真是”林翩月暖心安慰，“我相信姜圓妹妹不會這般狠心的，畢竟你們十幾年交情。”“阿月，不是每個女子都能如你這般大氣。”洛明川嘆氣，目光卻看向府門。“罷了，阿煜，你先招待賓客，我去隔壁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