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喽，顾哥我就不卖关子了。”
　　“现在就让大家看看，顾哥在哀牢山的第二天，又吃了些什么好东西！”
　　随着男友的一阵高呼，所有人的期待值拉满。
　　“第一道菜，过桥米线！”
　　盖子掀开的瞬间，频频刷频的消息暂停了。
　　我擦擦眼镜，仔细看了几眼，就立即捂住了嘴巴。
　　这哪里是什么过桥米线
　　不锈钢铁盆内，窝着肥胖的黏虫。
　　乍见光明，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外爬。
　　顾启的嘴唇抖得厉害。
　　沉默几秒后，有人率先说话。
　　“不是，大袜子，这是过桥米线吗？”
　　“啊哈哈，估计是端错了。看主播这样，像是也不知情。”
　　“我不管！既然端上来，那就必须吃！”
　　“对！我就好这一口！主播可不许耍赖。”
　　“给我吃！”
　　这就像开了一个口子，观众们纷纷要求顾启赶紧吃。
　　我揉了揉肉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些滚动的字幕。
　　顾启一向很宠粉。
　　通常粉丝提的要求，他都会接受。
　　可是，今天直播间的这群观众却像疯了般。
　　而且，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它们的头像都是清一色的灰色或黑色。
　　我感觉很奇怪。
　　就迅速打了一行字，劝顾启别吃。
　　万一被感染就麻烦了。
　　可是评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顾启终于有了动作。
　　他颤巍巍地捡起筷子，将掉落出来的黏虫一一夹进铁盆。
　　而后夹起一大筷，递到嘴边。
　　绦虫蠕动扭曲着，拍打着顾启的下巴。
　　啪嗒——
　　顾启忽然松开手，俯身从桌底拿出一瓶白酒。
　　“瞧我记得，忘记倒些白酒杀杀菌了。”
　　他嬉笑着将整瓶倒进铁盆。
　　不一会儿，那些黏虫就不再动了。
　　顾启再次拿起筷子，就像吃面条般大口吸溜起来。
　　边吃边煞有介事地吹食物，发出满足的喟叹。
　　彷佛在吃上等美食。
　　观众们看过瘾了。
　　“兄弟们，你说真有这么好吃吗？”
　　“谁知道呢？或许哀牢山的食物就是好吃。”
　　“听说那边到处都是玫瑰花，说不定这虫子都是玫瑰味的。”
　　
　　观众越说越离谱。
　　甚至说也想去尝试一下。
　　而我却长舒了一口气。
　　显而易见，从顾启拿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剧本。
　　他以前吃播时，经常这样做。
　　他趁着俯身借口拿东西之际，偷偷吐掉吃的东西。
　　这样一想，我暂且放下心来。
　　正巧组长派给我一个任务，我就关闭了直播，专心工作。
　　忙碌了一天，我瘫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过去多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顾启的发小池烨。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时间，已近半夜。
　　池烨有些慌张，“杜婼，你今天有看顾哥的直播吗？”
　　“有啊，怎么了？”
　　池烨迟疑几秒，“那你有没有觉得顾哥今天有些不对劲？”
　　我回想一下今天的直播。
　　立即察觉到他话里有话。
　　“怎么，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没有，就是觉得顾哥今天风格换了，有些不适应。”
　　池烨扯了几句话，最后回归正题。
　　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那个杜姐，你知道顾哥在哪儿直播吗？”
　　“我看他最近的流量很好，我也想去试试。”
　　“而且，他一个人在那儿也挺危险的。我去那儿，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我嗤笑，心里暗骂他白眼狼。
　　当初，他见顾启直播赚了钱后，就眼巴巴地凑上来说要给顾启当助手。
　　后来学成本领后，就反咬一口。
　　不仅成了顾启的对手，还把顾启催吐的事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