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来的实习生搞错账目拖累全部门，我将她叫进办公室训话。
　　没说几句她就掉眼泪：
　　“不就一点小错误，至于那么凶吗！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你等着！”
　　她跑出门打电话，不一会儿，男人气势汹汹冲进我办公室。
　　六目相对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叫来的“男朋友”，是我的丈夫，这间公司的总裁。
　　任穆尧。
　　办公室里，我看着他们，只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任穆尧进门时的那点愠怒，在看见我之后立刻烟消云散。
　　他咬了咬唇，瞬间转身，一巴掌扇在名为乔茜的实习生脸上。
　　“谁让你来这里的！”
　　“还有，谁是你男朋友！我和我太太都是你上司！要发疯去精神病院发去！”
　　他将“我太太”三个字咬的极重。
　　随后看也不看跌坐在地的女孩，走上前将我抱在怀里。
　　只是眼神还落在乔茜身上，冰冷至极：
　　“工作犯错，冲撞领导，这个月奖金扣完。”
　　我用力挣脱怀抱：
　　“不用扣奖金。”
　　“第四次了，短短三张纸的账目有七八处问题，财务是你这样做的？”
　　“我说了，你明天不用来了，去人事部办手续就行。”
　　任穆尧意外地看向我，“阿苓”
　　乔茜很快红了眼。
　　她瞪着面前的男人，哭喊道：
　　“好！好！不就是我没有总裁老公当靠山，就在公司里被宋总这样针对！”
　　“我走就是了！”
　　她起身，一跺脚便往外走。
　　任穆尧本能般抬脚，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阿苓，今天委屈你了，我叫人把你先送回去，好不好？”
　　“这个实习生的事，我亲自解决”
　　我扯住他，“为什么乔茜嘴里的男朋友是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任穆尧却像没听见似的，一用力挣脱，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愣住了。
　　门外看热闹的员工里，有人悄悄议论：
　　“怎么感觉大老板和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关系不纯？”
　　“你可别犯傻了，谁不知道我们任总是妻奴，最宠老婆？”
　　妻奴？
　　也对，今天之前，任穆尧人前对我百依百顺，上下班车接车送。
　　可我想起半个月前，看到他的手机屏保，是一张年轻女孩的写真。
　　那时他漫不经心同我解释，说是手机自带功能，马上就换。
　　可我今天看到乔茜，才发现，她和那张写真上的脸，一模一样。
　　我摸着自己额前的吻痕。
　　突然觉得，好恶心。
　　晚上我下班回家，却刚好碰上从厨房出来的任穆尧。
　　他系着围裙，气质温润，朝我勾起嘴角：
　　“老婆忙完啦？刚好，洗手开饭吧。”
　　我看向餐桌，是他做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换做平时，任穆尧亲自做饭，那是纪念日和过节才会有的特殊待遇。
　　我该开心的，可此刻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我扬手便砸了盘子。
　　蒜蓉酱汁恶心地流了一地，男人的笑僵在脸上。
　　半晌，他擦了擦手，试图从背后抱住我：
　　“乖老婆，还在为了今天的事生气？”
　　“乔茜是不懂事，可她和你当年一样，家里都是农村的，凭自己努力才考上的大学，如今来我们这儿工作，你也多包容包容，好不”
　　“够了。”
　　我忍无可忍，声音都发颤。
　　“你和乔茜，到底是什么关系？”
　　气氛瞬间凝滞，我感到任穆尧的手，慢慢从我腰上移开。
　　半晌，他开口，声线微冷：
　　“原来你，怀疑我？”
　　他将手机摔在沙发上：
　　“是她缠着我不放！什么男朋友也是她自己瞎认！我跟她，就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她疯了，难道你也跟她一起疯？”
　　“好，我就把手机放在这，你查查看，我到底有没有出轨！”
　　“宋苓，我真想不到，我们多年夫妻，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任穆尧红着眼眶看着我，好委屈，好难过。
　　想起从前我们吵架时，他也总这样，连心都恨不得剖开给我看。
　　换做往常，我一定心疼不已。
　　可我想起下班路上收到的那些消息，除了心碎，只剩厌恶。
　　男人三分情，演到你流泪。
　　我一字一句开口：
　　“任穆尧，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我不想过了，我们离婚吧。”
　　他听了这话，表情怔住一瞬，“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不行，阿苓，你说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我就是不能离开你”
　　我冷冷问：“我想让乔茜走，你做得到吗？”
　　任穆尧沉默半晌，终究咬着牙道：
　　“好！听你的！我让她明天就消失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