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返回到公司的院子里,郑贤明拉住我的手说道,“去我办公室坐会,有正经工作要与谈。”
“周末的晚上,故意将女下属灌醉,叫到办公室谈工作,鬼才相信!”我心里想着。
走到二楼过道,路过郑贤明办公室门口时,他硬拉住我的手臂,几乎是将我“拖”进了办公室,之后随手关上门。
“完了,他不会在办公室下手吧?我该如何逃出虎口呢?”心里突然非常的紧张。
本能是就想逃跑,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犹豫了片刻,转念又想,“在办公室,他总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郑贤明一边忙着给我倒茶,一边从套间里面的卧室里,拿出些桔子、苹果、香蕉等水果来。
平时来郑贤明办公室,压根儿没注意,他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办公室的里面,还有一间卧室。
“真是失算了!他不会直接就将我拖到里间的卧室里去吧?”想到这儿,越发紧张和恐惧,真后悔刚才的片刻犹豫,要是在门口时态度坚决,奋力挣脱就好了。
“吃个香蕉,醒醒酒。” 郑贤明殷勤地剥了一个香蕉,递给我。
“谢谢郑总,刚才吃太饱,实在是吃不下了。”接过香蕉,直接放回到茶几上,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小俞啊,其实也没别的事,叫你来办公室,就是想跟你谈谈心。”
“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集团公司重点培养的干部,来基层分公司工作,只是走走过场、渡渡金,搞过一两年,就会回市里集团公司了,前途无量!”
“不过呢,在基层锻炼的这两年,很是关键的,特别是刚开始这段时间的表现,尤为重要。表现好,提拔快,表现不好,很有可能就会被集团公司遗忘,也许就像我这样,在乡下自生自灭了!”
“不过,你放心,在高岭,有哥哥我在,一切都不算个事,就看你愿不愿把我当哥哥了。”
“你在楚南分公司的表现,那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郑贤明不紧不慢,又是一套喋喋不休的说辞。
我没有接一句话,眼睛时刻盯着他的动作,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郑贤明边说边不断地向我靠近,不时还将脸凑到我的眼前,还有意无意地,将手放到我的大腿上。
我本能地向另一侧移动着,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并不动声色地挡开他伸过来的手。
在百般煎熬中,时间一点点过去,逃跑的机会,却一直没有出现。
一个小时之后,郑贤明还没有打算放我走的意思。
“不能再等了!”我心中拿定主意。
找了一个郑贤明说话的空当,我突然站起身来,“郑总,我有些困,要回房间休息,就不先陪您了。”
“四楼太热,这里有空调,你别走了,就睡在这里吧?今晚,整个大楼里面没有别人。”
野兽本性,终于露了出来。
“郑总,你看错人了!”声音虽然不大,态度却很坚决,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关吐了出来的。
起身开门,夺路而逃。
郑贤明想抓住我的手,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看着一路狂奔的我,心里的失望和不甘,全写在了脸上。
终于逃过了一劫。
事后回想,背脊冰凉!真是庆幸,郑贤明那晚,只想引诱,没用暴力,否则,我在劫难逃!
也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但凡在酒桌上使劲劝漂亮女生喝酒的男人,都没安心,都不是什么好鸟!有一个算一个!。
那一晚,算是彻底认清了郑贤明的本性。从此以后,与他的每一次接触,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时刻保持着警惕。
新的周一天上午,我刚进入办公室,倒上一杯热水,正准备整理一下办公桌上杂乱的文件。
办公室虚掩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人突然涌了进来。
“你就是俞何?”领头的男子,三十几岁,胡子拉杂,恶狠狠地冲我吼道。
“我就是,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
“是俞何就好,给我砸!”领头的男子喊了一声。
一群人,有男的有女的,将屋子都快挤爆了。
领头的男子,将我桌上的文件一把扫在地上,刚刚倒好开水的玻璃杯,被推下书桌摔得粉碎。
更有一人,一脚将靠墙角的热水壶踹翻,玻璃碎渣和热水,溅了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我几乎带着哭腔,再次大声质问。
“少在这装蒜!这么久了,公司为什么还不赔偿我们的损失,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干什么?”
“你们是竹园村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们是为了茶树受灾的赔偿款来的。
“你们先别着急呀,正准备找你们商量,一起坐下解决这个事呢?”
“还商量个屁啊,你们从我们高岭赚走了多少钱,就这点补偿款,都大半年了还不赔,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人群后面,又挤进一个人来,直接冲到我面前,狠狠地朝我推了一掌。
一个趔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直抵心窝的疼,眼泪很快流了出来。
又有两个女人,从后面挤了上来,想要撕扯我的衣服。
“都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俞总刚参加工作,她还是个孩子!”办公室的老武,在门外大喊,却挤不进来。
“武建国,看在你也是竹园村人的份上,少管闲事,否则连着你一块打!”老武被一伙人推开了很远。
人群又涌了上来,我双手本能地抱住头,在墙角蹲下,准备接受一场“暴风雨”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