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護衛走了出來,見馬車雖然豪華卻無族徽,認為來人只富不貴,於是指著車伕罵道:“我家主子與徐娘子有要事商談,趕緊滾!”
“你是永昌侯府的侍衛,永昌侯在裡面?”車伕一眼就認出了眼前人,很鎮定地問道。
護衛驚訝了一下,能一眼認出他,必定不是普通百姓。態度緩和了不少,“請問你們是?”
馬車裡的人帶著怒意問道:“是永昌侯在裡面?”
提到永昌侯還敢如此不客氣,護衛更加恭敬,回道:“是我家世子!”
馬車的車簾被猛地揭開,從車裡走下來一位四十歲上下身穿華服的老爺。
護衛驚得眼睛瞪成了銅鈴,雙腿一軟直接給跪下了,“給國舅爺請安!”
榮國舅整理了一下衣服,怒聲吩咐小廝,“把永昌侯世子給我拖出來!”齊世軍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狗屁的有要事商談。
他邁步進了院子,護衛和小廝也跟了進去。
好在院門沒關,蘇晚意調整了一下角度,還能繼續看戲。
顧熙和遞給她一杯茶,“喝口水!”
蘇晚意喝完茶,將茶杯遞給他,突然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你真好!”
“我是誰?”顧熙和捏著她的下巴問她。
蘇晚意拿開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是我的好哥哥。”她又輕啄了他一口,聲音婉轉柔媚地叫了一聲,“熙和哥哥。”
他的眸子立刻染上欲色,又被他趕緊壓了下去,“又勾我?看我今晚怎麼收拾你。”
他們倆算是進入了恩愛階段,房事是增加感情最重要的方式之一,所以她經常勾他。
“我沒有!是你自己不正經!”蘇晚意不承認,但眼神嫵媚,聲音繾綣旖旎,像小貓伸出小爪子,撓在他的心尖上。
顧熙和最受不了她又嬌又媚地聲音,一聽見某處就充血。
他扣住她的腦袋,強勢地掠奪她口中的空氣,直到她使勁捶他,才鬆口。
“這聲音,只能說給我聽!”他霸道地宣示主權。
他以前覺得女人好麻煩,自從有了她,他才體會到有女人的快樂。
她高興了會親他,生氣了會瞪他,想他了會勾他,她是處處都合了他的心意。
“啊……國舅爺,我真不知道這徐娘子是您的外室,若是知道,我絕不敢碰,求您看我爹的面子上高抬貴手。”
齊世軍的求饒聲,打破了蘇晚意和顧熙和之間的曖昧,她趕緊趴到車窗上去看。
院子裡
齊世軍赤、裸著身體,頭髮凌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他旁邊的徐娘子穿著裡衣也在跪在地上,正捏著帕子哭得傷心。
榮國舅上前連甩了齊世軍幾巴掌,“我的女人你也敢動,我看你是活膩了。”
他一腳將齊世軍踹倒,吩咐車伕,“把他給我打個半死。”他到底還是顧忌著永昌侯的,沒直接要了齊世軍的命。
“不要!不要……”齊世軍還想求饒,可車伕不給他機會,已經握拳朝他攻去。
車伕的功夫稱不上多好,齊世軍也練過一兩年,兩人纏鬥了幾十招,齊世軍左躲右閃,雖然捱了好幾拳卻離‘半死’還差得遠。
護衛連連磕頭求饒,“求國舅爺暫時放我家世子爺一馬,待我們回府稟明侯爺,定會給您一個交待。”
榮國舅不理會護衛,不殺了齊世軍,他已經很給永昌侯面子了。又罵車伕,“你個沒用的蠢貨,連齊世軍都打不過,回頭老子賣了你。”
車伕怕被賣,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揮出拳頭,直擊齊世軍的胸膛。
這時,齊世軍的小腿不知被什麼東西擊中,導致他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車伕的拳頭已經揮出收不住了,正好捶在齊世軍的面門上。
齊世軍的臉被捶至凹陷,就這樣瞪著不甘的眼睛,停止了呼吸。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車伕更是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救,“老爺,奴才不是有意的,求老爺救命啊!”
護衛也嚇傻了,“世子爺!這…這可怎麼辦?”
榮國舅看了一眼護衛,又看了一眼車伕,知道以車伕的功夫肯定殺不了護衛。
但他也是不怕的,一是永昌侯不敢動他,二是齊世軍是車伕殺的,大不了讓車伕賠命。
“回府!”他一甩袖子轉身就往外走。
徐娘子急忙追了上去,“國舅爺,妾身真的是被齊世子強迫的,您可不能不要妾身呀。”
榮國舅罵了一句,“蠢貨!”現在是考慮要不要她的問題嗎?她不是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他又吩咐小廝,“帶她回府!”得先帶回府裡串一下供詞。
“喲,好熱鬧呀,榮國舅這是唱哪一齣啊?哎喲喲,齊世子怎麼滿臉是血躺在地上?這是怎麼了?”
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了進來,眾人轉頭去看,就見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身穿軟甲腰繫佩刀,倚在門框上。
此人正是兵部尚書之子趙行,他姑姑是宮裡的賢妃。賢妃生有三皇子,三皇子和皇后所生的太子關係不睦。
榮國舅眼神微眯,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善了。“趙行,是誰讓你來的?咱們恐怕是中了別人的圈套。”
趙行來得太巧了,太巧了通常都不正常。
“我如今在五城兵馬司任職,是帶著下屬追賊追到此處,恰巧看到了一齣好戲。”
他站直了身體,一手放在配刀上,另一隻手揮了揮,示意後面的四個下屬上前。
說道:“雙雁巷發生命案,齊世子慘死,老趙你去請京兆府的人來接手案子,其他人跟我看好案發現場,莫要讓賊人跑了。”
榮國舅陰森開口,“趙行,你莫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什麼絕不絕的,我只是按章程辦事,還望國舅爺配合!”趙行淡淡開口,細聽之下卻透著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