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司綺從男人的懷裡爬出來。
她一夜都沒有睡著,但必須裝作現在才如夢初醒。
去浴室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沒有裹浴巾,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床上,蔣星璨趴在枕頭上還在睡著,大概是昨夜累得夠嗆。
司綺昨晚的裙子是沒辦法穿了,她走過去打開蔣星璨的衣櫃,隨便扯了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真空穿上。
蔣星璨比她高很多,大概有一米九了。他的外套穿在她身上跟裙子沒區別,所以就算下面是真空,只要動作不太大,也並不會走光。
“走了?”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剛睡醒沙啞的聲音。
司綺正站在落地窗邊側著頭順頭髮,聞聲回頭,蔣星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看她。
“嗯,回去收拾東西呀。”她應了一聲。
語氣親暱好像撒嬌,但表情卻淡淡的。
將一頭冷棕色長髮往後捋,側顏在晨光的剪影下出塵脫俗,連臉上的絨毛都被光照得絲毫畢現,但底下的皮膚卻依舊看不見毛孔。
很難想象一個女人素顏不化妝可以純成這樣。
和夜裡在床上的模樣判若兩人,一個豔魔,一個天使。
看著司綺陽光下兩條發光的大長腿,蔣星璨眼神閃了閃,食髓知味的他更加覺得心裡癢癢的。
其實仔細看來,眼前的女人不僅是神態氣質和白雪有很大的區別,身材也有很大的出入。
白雪要偏矮一些,線條稍微圓潤柔和一點,看起來高貴美麗,不可褻玩。
而司綺大概是自小學習跳舞,身體線條更加修長纖細。
複雜成長環境的浸淫下,養成了看人的時候、眉眼間總是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察言觀色的習慣,更像是一隻討好主人的小貓咪。
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關於這具身體柔韌的記憶,蔣星璨移開視線,不自然的咳了咳。
“我叫人送你?”他衝司綺揚了揚下巴。
司綺點頭,“好的呀。”
“晚一點會有人聯繫你,房子車都會給你安排好~杜今何那也不用操心。”蔣星璨坐起來了一些,邪裡邪氣的伸了個懶腰。
“謝謝星少。”司綺對他笑了笑。
男人挑眉,“叫我什麼?”
司綺低頭羞澀的咬了咬嘴唇,走到床邊,兩條腿分開跪在柔軟的被子上,湊過去在蔣星璨臉上淺淺落下一個吻,
“謝謝老公~”
“呵~”
蔣星璨抬手在她臀尖上拍了下,“乖~”
明明兩個人都知道是逢場作戲,兩個人也都笑得虛情假意。
彷彿昨晚在清濁的爭執並沒有發生過。
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還猶未可知。
*
S市雖然排外,也有很多千奇百怪的缺點被萬人詬病,但還是有很多優點,比如包容度很高。
司綺光腿穿了一雙室內拖鞋,全身上下就套了一件男款的運動外套,披散著一頭長髮站在小區門口路邊等車,一看就是剛從男人家裡睡醒的。
但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並沒有投來太過奇怪的打量。
到了中山南路杜今何的家,司綺讓蔣星璨派去送她的司機在樓下等著,自己上了樓。
她三天沒回來,這個家裡依然一切運轉正常,彷彿有她沒她根本沒有區別。
客廳放著高壓的鋼琴曲,家政阿姨在廚房做飯。
杜今何已經可以下床了,穿著家居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杜愛媛穿著一條小香風的連衣裙,在旁邊幫他削蘋果。
聽到司綺進門的動靜,客廳兩人回頭看過來。
杜今何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這是什麼裝扮?這兩天去哪兒了?”
司綺沒搭理他,親手出了氣後就根本沒有和他再廢話一句的必要了,她直接轉頭回了自己房間。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開始收拾行李。
她和杜今何如今結婚也不過一個多月,搬進來這套‘豪宅’時間本就不長,她所有的個人物品加起來,也不過就一個行李箱。
司綺拉著行李箱出來,去書房打印了幾份某度上下載的,現成的《離婚協議書》。
出來客廳,將其中一份放到杜今何面前,
“今何,我們離婚吧。”
杜今何合上手裡的書,不耐煩的看向司綺,“你發什麼瘋?”
司綺自然不能現在就和杜今何撕破臉,一來免得讓他有機會懷疑自己前幾天的手術,二來杜今何自有蔣星璨解決,不用她自己費嘴皮子。
於是她低頭“慘然一笑”,紅了眼睛,
“今何,我這幾天不在家,你一次也沒找過我。”
“我想了想,覺得婚前婚後你的變化太大了,這不是我想要的愛情,也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或許是我不夠好,或許是我要的太多了….”
“我們離婚吧,我願意淨身出戶。”
說完,沒有搭理沙發上兩兄妹的震驚臉,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拖著行李箱飛快的出了門。
離婚杜今何肯定會同意的,因為娶她本來就是蔣星璨給他下的指令。
關鍵是她的那五百萬打了水漂的嫁妝……
杜今何絕對不可能吐出來。
但司綺可以讓別人來吐這筆錢。
比如,她那位“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