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中的滋味難以言喻。
　　此刻的我，沒有力氣去深究我對謝遙的那些複雜情緒。
　　我本能御風而行，朝著龍神遺蹟的方向疾飛而去。
　　心中被三個迫切的問題所佔據：
　　為何我不能化龍？
　　我那天生靈識不全的小師妹，她究竟是不是龍族後裔？
　　如若我明日仍不能化龍，我又該何去何從？
　　縹緲宗與龍神遺蹟的距離，不過是千里之遙。
　　我猜測，師尊或許已經出關，並且得知了我所做的一切。
　　果不其然，轉瞬之間，一股幾乎讓我窒息的半步飛昇威壓將我牢牢鎖定。
　　“方息，為何要將同門置於死地？”
　　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無法辨認他的準確位置。
　　我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回答：
　　“我想殺便殺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威壓驟然加重。
　　無形的鎖鏈突然出現，將我緊緊束縛，強制我跪倒在地。
　　我無言勾起嘴角，用力咬破唇瓣，鮮血滴落。
　　我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最終消失無蹤。
　　除非龍神後人，沒有人能找到龍神遺蹟的準確位置。
　　一旦我接近那裡，只需獻上一滴鮮血，便能來去無影。
　　即便是真神，也無法阻擋我。
　　我進入遺蹟後，毫不猶豫地衝向祭壇。
　　手中幻化出一柄鋒利的短劍。
　　我毫不猶豫地將其轉向自己的胸膛。
　　劍尖輕輕一刺。
　　幾滴鮮紅的心頭血滴落在祭壇上。
　　我緩緩開口，聲音中充滿了窒息的渴望：
　　“尊敬的龍神先祖，我有三個問題困擾已久，懇請先祖賜教….”
　　天空突然變得異常，烏雲密佈，雷電交加。
　　黑暗彷彿要吞噬所有的光亮。
　　一陣低沉的龍吟從遠古傳來。
　　這聲音中隱藏的含義，讓我心中的憤怒幾乎達到了頂點。
　　我的手不自覺地緊握，幾乎要將祭壇的石面捏碎。
　　我就知道…她天生靈識不全，怎麼可能是龍神後裔。
　　化龍成神，必須要有神髓的支撐。
　　那日在化神失敗之後。
　　我親眼看到師尊親手從我體內抽出的分明是我的神髓。
　　雖然成神之前，神髓與普通的靈髓在外觀上並無二致。
　　但我確信師尊取走的就是我的神髓。
　　神髓依舊在我體內。
　　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還能成功化神？
　　她一定是用了某種我所不知的手段，竊取了我的成果。
　　但她是怎麼找到這樣的方法的，或者是說有誰幫了她。
　　驀地，一個冰冷直接的念頭在我心中迅速成形。
　　為何不嘗試先直接了結她？
　　或許這樣，所有的疑問都能找到答案。
　　我冷笑出聲。
　　如果再次化神失敗，那我便大開殺戒，不死不休。
　　隨後，我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這祭壇之上。
　　“砰—”一聲巨響。
　　我被一股強悍的靈力擊中，身體在半空中劇烈顫抖。
　　如斷線風箏般被拋出數丈之遠。
　　直至狠狠撞擊在懸崖峭壁之上，我的身形才勉強穩住。
　　五臟六腑的劇痛讓我難以忍受，一口鮮血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