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妝容的改變,卻給人一種脫胎換骨的奇效。
司遙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輕輕眨了一下。
對味了。
她終於找回一點作為女明星的感覺。
化好妝後的司遙,坐進了自己的保姆車,開始向戀綜錄製場地進發。
坐在車上,司遙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在心裡算了一筆賬。
經紀人,司機,公關團隊,妝造團隊,還有賠江月白的10萬,剛來兩天她便花錢如流水,整個藝人團隊也需要資金維持運營。
目前她只能依靠原主銀行卡里的餘額,但這些錢不算多,遲早要花完——
雖然她活不了多久了,但在徹底掛掉之前,她還是需要搞錢。
這樣死去的時候,才能體面。
司遙有些佩服自己的事業心。
癌症病人都在努力搞錢,其他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
路上,保姆車途經了一個綜合影視城,這裡駐紮著大大小小几十個劇組。
“砰”的一聲。
隨著沉悶的一聲響,保姆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司遙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前傾倒,她把手撐在椅背上,上半身被安全帶勒著。
“怎麼了?”她皺眉問道。
一旁的溫盈盈也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司機伸出手指了指前擋風玻璃,“有人摔倒了。”
準確地說,這人是被推倒的。
司遙的目光瞬間移到車前的路面上,從她的角度能勉強看到那個人的半邊身子……
幾個身穿黑色t恤的青年突然衝到路中央,他們圍簇在一起,把摔倒在地上的人提了起來,舉起拳頭兇狠地叫囂。
“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使喚你也不聽,就知道擺一張臭臉……”
“揍一頓就老實了!”
……
“不是吧,要打人別在我們車前打啊……”溫盈盈嚇得身子往後縮,下意識地用手掌捂住嘴巴。
司遙卻是眉目一凜。
“啪嗒”一聲,她快速利落地解開了安全帶,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以多欺少,聚眾鬥毆,你們可真刑啊!”司遙冷淡的眸光掠過青年的臉,聲色裡的攝人威壓讓這些準備動手的傢伙微微一怔。
但很快,他們便意識到眼前的攪局者只是個漂亮的柔弱的女孩,不足為懼。
“關你屁事,”其中一位青年痞裡痞氣地回嘴,轉而他又揶揄地笑道,“不過你要是願意告訴我們聯繫方式,我們可以不打他,先來理你。”
話落,其他人立馬心領神會,一個個猥瑣地笑了起來。
司遙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指關節,一面勾唇冷笑,一面掄起拳頭直接亂捶——
說話的青年首當其衝,被一拳砸中下頜,他仰面倒去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最後“砰”的一聲摔倒在地,唇角血水滲出,牙齒被打得搖搖欲墜……
其他人先是猛然一愣,隨即氣勢洶洶地圍逼過來,“敢打我們兄弟,你找死啊!別以為我們不敢打女人……”
司遙又活動了一下脖子,拳頭並沒有停下,手起拳落,直擊青年的正臉,腹部,配上凌厲的掃堂腿——
幾人壓根來不及反抗,“一家人整整齊齊”地躺倒在地,鬼哭狼嚎,不停叫喚。
“你們好虛啊。”司遙拍了拍手掌,故作驚訝地感嘆道。
“遙遙姐好猛啊……”溫盈盈目瞪口呆地“哇偶”了一聲,雙手激動地捏緊在一起。
前排的司機也被司遙如此“生猛”的模樣嚇到,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大氣。
司遙目光下移,看向險些被圍毆的那個人——
是個眉目漂亮的少年。
他穿著黑色的短袖,露出兩截雪白細膩又骨節分明的手臂。
粗細不一的青筋盤踞在上,襯得膚色白到近乎透明。
少年從地上站起來,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纖細的傢伙竟然比司遙高上大半個頭,身高目測在185以上。
他有一雙漆黑又混雜著雪色的桃花眼,雙目沉沉望不到底,眼尾勾著幾絲縹緲的緋色。
像個勾人的小狐狸。
司遙的腦子裡,飛快地閃過了這個形容。
頭頂的陽光熱烈。
少年的膚色更是白到反光,冷白色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個精緻的人偶,眉眼上彷彿籠著一層淡淡的霧,不見一絲一毫的煙火氣。
他很美,但並不女氣,凜冽的眼裡噴薄著濃烈的少年意氣。
司遙閱人無數,見過的美男也數不勝數,但眼前的少年還是讓她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
那幾個倒地的青年哀嚎了一陣後,自知不是司遙的對手,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有人不甘心,跑路之前還要裝腔作勢地放下一句狠話,“路時宴,原來你小子傍上富婆了……真下賤!”
路時宴?
司遙神色一怔,注意力頓時全被這個名字吸引了去。
她之所以會對路時宴有這麼大的反應,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傢伙在小說裡的份量可不低——
路時宴,全書人氣甚至壓過男女主的超級美強慘反派。
這傢伙確實又美,又強,又慘。
小時候生活在貧民窟,和外婆相依為命,母親早逝,父親不詳。
混亂又黑暗的成長環境下,路時宴一直遭受著數不清的欺凌和白眼,18歲考上大學後,他開始在娛樂圈兼職做群演。
後來,他抓住了為數不多的機會,憑藉一部電影一炮而紅,並摘下了影帝桂冠,一時風頭無量甚至壓過了同為影帝的男主樑牧塵。
但好景不長,路時宴很快便捲入了一樁性醜聞,這讓他在娛樂圈頓時一落千丈,難以翻身。
陷入低迷的路時宴後被曝光是謝家的私生子,這個命途多舛的孩子就這樣被帶回了謝氏豪門。
謝氏和祁氏並稱為京城的兩座大山,是京城權勢最為滔天的兩大頂級豪門。
一入豪門深似海,路時宴回到謝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兄弟相殘,主母欺壓,他被屢屢折磨險些丟掉性命。
最後,路時宴不出意外地黑化了。
他先是幹掉了兄弟和主母,一舉掌控了整個謝家,然後又幹掉了當初在劇組欺凌過自己的傢伙,但這卻驚動了梁牧塵和江月白。
正義感爆棚的男女主試圖探尋這些人突然斃亡的真相,路時宴察覺後起了殺心。
於是男女主和大反派來了場有來有回的尖峰對決。
梁牧塵和江月白壓根討不到便宜,甚至差點喪命,路時宴作為反派最終敵不過主角光環,死在了警察的槍下。
路時宴死的那天,讀者評論區可謂是淚流成河,不少讀者甚至因為路時宴被寫死,氣憤上頭開始辱罵作者,司遙至今仍舊記得那天混亂又誇張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