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来不及为无辜的大门默哀,唇就被男人堵上。
男人吻的很凶,像是在发泄也像在惩罚。
景致的双唇被他吮的又麻又痛,偏偏她又推不开他,只能闭着眼默默流泪。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进交融的双唇,男人品尝到其中的苦涩,蓦然惊醒一般,停下施虐的动作。
景致捂着红肿的嘴巴,恨恨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疯?”
周陆铮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心疼的想帮她擦掉眼泪,景致见状警惕的撇开头,躲避他的动作。
她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抗拒,周陆铮苦笑一声,自嘲般的说:“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好像沉默很久的人突然开口,喉咙干涩,嗓音沙哑。
景致被他这破碎的样子吓了一跳,强硬的态度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男人小心翼翼将她拉进怀里:“所以你不会离开我是吗?”
景致无语:“我怎么离开你啊,我连身份证明都没有。”
虽然两人说的离开不是一回事,但是听到她的话,周陆铮还是抑制不住的心动,怜惜的抚了抚她红肿的嘴巴,周陆铮后悔道:“疼不疼?”
景致嘟嘴:“你说呢,疼死了。”
那娇气控诉的小模样看的周陆铮的心像泡在一碗甜腻的糖水里,又软又涨:“那我亲亲?”
“哼,流氓,不让你亲。”
“好,我不亲,把手放下来,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有?”
“呵,你也知道受伤了,刚才为什么突然亲我,还亲的那么重,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可一世的男人突然示弱,景致顿时红了眼眶:“我都哭了。”
那略带哭腔的委屈,听得周陆铮不是滋味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景致同志,我周陆铮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男人说的很认真,看着景致的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一样,景致信了,心底划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
两人算是重归于好了,景致想起男人身上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他:“你今天到底怎么啦?感觉怪怪的,是不是工作出了什么问题?”
周陆铮心惊于她的敏感,不着痕迹的掩饰:“没有,就是回来没看见你,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我中午到处找你都没找到,下这么大的雪,你去哪了?”
周陆铮中午回家发现大门紧锁,第一反应就是景致果然没听话,他从容笃定的去国营饭店准备将人抓回家,结果服务员说:“今天没有见过那名女同志啊。”
闻言,周陆铮急了,像无头苍蝇一样满大街的打听,一个叫刘丽的女同志听到他的描述,疑惑的问他:“你说的那名女同志是叫景致吗?”
终于有了有用的信息,周陆铮大喜:“对,同志,你见过她吗?”
刘丽点头:“见过,今天早上十点多她在供销社买了一斤糕点就离开了,是我给她开的票。”
周陆铮:“同志,那你知道她离开后去了哪里吗?”
刘丽:“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她出门后往左拐了。”
就这样,根据刘丽提供的信息,周陆铮把左边的大街小巷几乎找了个遍。
知道周陆铮找了她一中午,景致心虚的不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走到哪了,反正就是迷路了,绕了好久才绕出来。”
周陆铮冷笑:“是吗?你走大路还能迷路?”
这话太危险了,景致不敢接,一个不小心就要被男人秋后算账,捂着肚子顾左右而言他的说:“哎呀,现在几点了,我觉得我要饿死了。”
周陆铮眼神微顿:“你没吃东西?”
景致:“我吃什么呀?你不是不让我去国营饭店吃饭吗?”
周陆铮:“就没有去买点儿零嘴?你不是喜欢吃供销社的红枣糕吗?以前每次出门都要买一斤回来的。”
景致不知道男人已经掌握了她今天的行踪,说谎不带打草稿的:“没有啊,天天吃红枣糕都吃腻了,我今天就去供销社逛了逛,哎呀,你今天带的什么饭,快点端过来,我真的好饿。”
周陆铮垂下眼眸,盖住眼底的若有所思,将中午从厂里打回来的饭菜端上饭桌。
人在饥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景致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时代同化了,以前在她看来食不下咽的东西,现在吃起来竟然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这顿饭还是在她轻易化解被男人追问的险境后,景致觉得更香了.
吃着吃着,景致瞟了眼坐在她对面大口吃饭的男人,好奇的说:“你今天下午不上班吗?为什么还在家?”
周陆铮动作不停:“上,吃完饭就去,现在还是下班时间。”
景致:“啊,还没两点?我以为已经三四点了。”
今天下雪,外面天色阴沉,景致也没手表,感受时间的流逝全凭直觉,想到这里她喃喃自语:“哎,没手表真的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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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周陆铮去钢厂上班了,留景致在家睡觉。
一出门,周陆铮先去了趟友谊商店,十分钟后揣着一个方形盒子离开。
接着马不停蹄去了邮政局,给远在西南的某军区发了一份报告。
离开时,他摸了摸怀里的盒子,对着邮政局若有所思,希望这次政委能快点给他回复。
做完这些,他没有去景致口中的钢厂,而是拐进了一个隐蔽的胡同。
“咚 ~咚~ 咚~ 咚咚”
三长两短的特殊敲门声响起,
里面马上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谁?”
“我,周陆铮。”
说完低矮的木门被人从里拉开,周陆铮一个闪身,消失在门口。
屋内
四名青年男性围坐在四角桌边郁闷的吞云吐雾。
给周陆铮开门的刘建军咳嗽一声:“都把烟掐了,队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