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陳泱泱早有預料。
可是真相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刻。
陳泱泱還是不由自主地心寒。
陳長生在天靈宗過得真是太慘了。
連親生母親的物件都沒得到一個念想！
“夠了，泱泱，那個逆子根本不配得到我送的什麼東西。”
“就算是為了親情，他的所作所為還是讓我覺得噁心，厭惡。”
“更別提他撒謊成性，各種偷東西，還死不承認，別說你父親的靈鏡，我的靈扇還有你父親的靈衣就是被陳長生損壞的！”
“現在他還不悔改，用斷絕關係，生命抹黑天靈宗，來威脅我跟你父親，這個逆子無可救藥！”
沈雪兒氣急敗壞地開口。
不停數落著陳長生的罪行。
陳泱泱張了張嘴。
差點沒忍住告訴沈雪兒真相。
當初靈衣跟靈扇的事情，根本不是陳長生損毀的。
是陳長生為了她們七個姐姐，為了陳平安背下的黑鍋。
可是……
陳泱泱不敢。
“父親，孃親，我想徹查靈鏡這件事。”
“如果陳長生真的做了這種事，我無話可說，隨你們處置陳長生。”
“但陳長生若是無辜的……我想將他帶回天靈宗，你們也別誤會陳長生，對他好點，行嗎？”
“不要動不動就要挖了陳長生雙眼，割掉他的舌頭，穿他琵琶骨，就算陳長生犯錯，扇他巴掌，讓他爬著就是了！”
“在陳長生的世界裡，他最寶貴的就是親情，就是我們了！”
“我們對陳長生做了那麼多錯事，各種誤會他，他是我的親弟弟，我不能視若無睹啊！”
“如果父親，母親不答應，我就無法突破七境，參加一年後的龍虎大會，為天靈宗爭光！”
陳天放不可置信地開口：“泱泱，你……你這是為了陳長生在要挾我們？”
胡鬧！
簡直是胡鬧！
“泱泱，你是瘋了？就算這件事是我們誤會了陳長生，那又怎麼樣？”
“沒有天靈宗，陳長生這輩子都不可能修煉，更何況作為我們的親生兒子，他在天靈宗得到了那麼多，資源，靈石，秘法……要什麼沒什麼？”
“最後才弄成一個一境大圓滿，真是丟人現眼！就算我們誤會他又怎麼樣？他就沒有嘴巴去解釋嗎？真是的！”
現在沈雪兒恨不得將陳長生狠狠抽一千個耳光。
他沒有孝義，斷絕關係，用生命威脅，抹黑天靈宗不說，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迷惑陳泱泱，搞得陳泱泱連龍湖大會都不認真準備了。
沈雪兒對陳長生已經是仁至義盡，沒有沈雪兒，到現在陳長生還混在乞丐堆裡，坑蒙拐騙，小偷小摸，過著不如人的日子。
到頭來，這個逆子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回報沈雪兒……真是氣死個人！良心被狗吃了！
“得到了那麼多？”
“孃親，您知道陳長生住的是什麼地方嗎？”
“不是弟子房還能是什麼？他天賦這麼差，不可能安排大殿給他住，不然其他弟子會有意見，總比他以前住的破廟好多了吧。”
“你都不知道破廟有多髒，都是老鼠，蟑螂，蟲子，還一大堆乞丐混在哪裡，那股味道聞上一下就覺得噁心！”
“就這樣陳長生還不知道感恩，恩將仇報，我只是挖了他的雙眼，穿他琵琶骨，算是便宜他了！哼！”
“不！孃親，陳長生住的是牛棚啊！！！”
“在天靈宗三年，跟一堆畜生住在一起，他聞著味道，牛棚又破，無法遮風擋雨，他只能自己用磚頭砌牆，勉強弄個窩。”
“沒有床，棉被，床墊，他只能去撿別人不要的，那牛棚裡很多東西都是陳長生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包括椅子，桌子！”
在牛棚裡，陳泱泱看得真真切切。
陳長生睡的，用的東西都是無比破舊。
顯然就是其他弟子不要的東西，被陳長生偷偷撿回來。
不然陳長生連個睡覺用的東西都沒有了。
“夫人？泱泱說的是真的？”
“陳長生睡得是牛棚？是天靈宗角落裡那處養著畜生的地方？”
陳天放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雪兒。
“滿口謊言！我怎麼可能安排陳長生睡牛棚呢！”
“再怎麼說陳長生都是我跟夫君的親生兒子，這件事要傳出去，外人怎麼看我們天靈宗！”
“孃親，我去過陳長生住的地方，確確實實是牛棚！沒有虛假！”
“如果我說假話的，願意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如果父親跟孃親還是不相信，可以找一些弟子來詢問，他們都知道陳長生住的是什麼地方。”
陳泱泱賭咒發誓。
引得沈雪兒臉色十分不好看。
她引以為傲的大女兒，竟然為了陳長生那個逆子賭咒發誓……
“行，那就找弟子來問問！”
“來人！”
很快就有幾名弟子被傳喚進來：“參見宗主，宗主夫人，大師姐。”
沈雪兒率先開口；“陳長生住的是什麼地方，你們可都知道？”
“這……”
眾人面面相覷。
完全沒想到沈雪兒找他們過來，是為了詢問一個叛出宗門，生死未卜，被人厭惡的陳長生？
以前陳長生在天靈宗的時候，宗主他們都是不管陳長生死活，任由他自生自滅，別去虐待陳長生都好了。
陳天放一拍桌子：“快說！”
見宗主發怒，弟子們不敢隱瞞，只得如實交代。
陳長生確實住的是牛棚。
在天靈宗中，這並不是一個秘密。
畢竟陳長生在牛棚裡住了三年！
嘶！
陳天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們確定陳長生住的是牛棚？”
“弟子確定。”
“……”
將弟子們打發走之後，陳天放不由得看向沈雪兒。
“夫人，就算陳長生再怎麼討人厭，無可救藥，你也不該安排他住牛棚啊。”
“這樣傳出去，外人怎麼看我們天靈宗！”
陳長生被帶回天靈宗後，一切安頓事務都是交給沈雪兒安排的。
陳天放對沈雪兒十分信任，從未有一絲懷疑。
結果。
沈雪兒竟然讓陳長生住的是牛棚？
就算陳天放對這個逆子再怎麼厭惡，也覺得太過分了。
這傳出去，讓陳天放，讓天靈宗怎麼做人啊！
“夫君，不可能的，我絕對沒有安排陳長生住牛棚！”
“我要去親眼所見！那個地方怎麼可能是人住得下去的！”
沈雪兒賭氣地開口。
“行，那就去眼見為實！”
陳天放也覺得沈雪兒不可能這麼做。
即便陳泱泱賭咒發誓，加上有弟子的證詞。
關鍵這麼做太傻逼了。
等陳泱泱帶著陳天放跟沈雪兒來到陳長生的住處。
聞著空氣之中畜生排洩物的味道，陳天放等人皺緊眉頭。
怎麼可能有人住在這種鬼地方？
然而。
他們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陳長生真的住的是牛棚。
“不……”
“這不可能的才對！”
“陳長生為什麼會住在這裡！”
連沈雪兒都一臉不可置信。
陳泱泱沒必要做個假牛棚來欺騙沈雪兒。
這兒確實有人居住。
跟陳泱泱和弟子們說的一模一樣。
“父親，孃親，我從弟子口中得知一切，也是不敢相信。”
“然而眼見為實，當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不得不相信……”
“你們的親生兒子，我陳泱泱的親弟弟，住的就是牛棚！”
陳泱泱既愧疚又心疼地開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找負責宗門弟子日常生活的管理局人過來！”
“這什麼鬼地方，臭死了，不行，我待不下去了，感覺繼續呆在這裡，我身上都會染上臭味，洗不掉。”
沈雪兒一陣反胃，只想轉身離開。
“孃親！您不過來到這裡一會兒就待不下去了，陳長生可是在這裡住了三年！三年啊！”
“他就算住的是最差的弟子房就算了，偏偏是牛棚。”
“而我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陳泱泱眼眶泛紅，為陳長生感覺強烈的疼惜。
陳長生在天靈宗這三年，過得真不是人的日子，太痛苦了！
“都說了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根本不可能安排陳長生住牛棚，我就算再厭惡他，我還要臉呢！”
“泱泱，難道你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相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