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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舅舅劉平聽說了清言和範仲的相爭之事,還忍不住勸清言道:“阿言莫氣,那到底是四孃的親舅舅,總不會害了四娘,他要為你二叔過繼那孟三郎的兒子,也不是壞事。對了,說到這裡,舅舅還得提醒你一層,你若只讓青松為你爹孃打幡,而不讓他過繼,那將來大房之中,便只有你二叔的嗣子一個男丁,等你出嫁,你家的房屋田產,恐怕都要歸了他。”

清言方才氣急了,便沒想到這一層,一聽舅舅的分析,頓時更加生氣。

她將早前四嬸王氏偷拿孃親首飾和家裡屋契的事說了,道:“舅舅,你可看到了,二房的四叔和四嬸,可千方百計地想要霸佔我家的家產,三叔同四叔一個孃胎出來的人,能好到哪裡去?當年五叔逝世,他們兄弟倆就曾合謀逼走五嬸,好霸佔我五叔的家產。如今我爹和二叔不幸遇害,他們又開始動那歪腦筋了,我怎麼也不能叫他們得逞!我這就去找五嬸說,讓青松兼祧!”

兼祧便是一人繼承兩房的香火,清言早前沒提這個,是因為想叫青松將二叔的幡也打了,這樣一來,他就算是挑起了三房的擔子,自然就不能說是兼祧了。

可如今,範仲一意孤行,叫三叔的青柏入繼二叔名下,青松便可以兼祧了。

李氏聽說以後,還有些遲疑,她不是不願叫青松繼承大伯的香火,而是怕清言和劉平誤會青松要繼承大房的家業,便道:“三娘子所言,我沒有異議,只一點,青松只繼承大伯的香火,不繼承家產,等到三娘出嫁之時,這些家產都給三娘做嫁妝,這一點,可立字據。”

青松也點頭道:“我聽我娘和阿姐的。”

劉平本來對青松兼祧還有些不滿意,但聽李氏這般說,頓時一點不樂意也沒有了,李氏這般通情達理,還毫無貪念,青松又這般淳樸,阿言以後,必不會因此受欺負。

且青松已經十四歲了,很快便要成年,等到那時,作為清言的孃家人,也可為她撐腰。

劉平想清楚了這事,立時便同意道:“既然如此,就這麼辦,咱們這就立字據……”

劉平還沒說完,清言已不滿地道:“舅舅,還立什麼字據?我跟舅舅說,那字據都是騙騙老實人,五嬸和青松真要是那等沒良心的人,別說立字據了,就是立血誓也不頂事。”清言說完小手一揮道:“我相信五嬸和青松,不用立字據了。”

劉平有些尷尬,但也不得不承認外甥女說得有道理,還好劉大郎機靈了一回,道:“表妹,這你就說的不對了,字據當然約束不了惡人,但我爹要立這個,也不是為了給你們看,是為了給你那些叔叔嬸嬸們看的。”

清言驚道:“表兄,你這次終於說的在理了。”

劉大郎不悅道:“我哪次說的不在理了?”

既然達成了共識,很快劉平便寫好了字據,不過,他到底還是在那字據上寫明瞭,孟青松不繼承家產,孟雲祥的家產,皆由女兒孟清言繼承……

清言還不等青松和李氏來看那字據,便刷刷地將兩張紙都撕毀了,道:“舅舅,這一張寫得有些不妥當,還是重寫。”

劉平瞪眼,外甥女真是叫人不省心!

他之所以做那惡人,還不是為了她以後省些麻煩?萬一那李氏和孟青松此時無心家產,日後再變了心意呢?

人心易變啊傻阿言,陳季舒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清言無奈地看著舅舅,對他眼中變幻的神情也都瞭然,但事無絕對,更何況,她相信李氏和青松。

對一片赤誠之心的李氏和青松而言,還要防著她們,便是對這一份親近和信任的抹黑與背叛,清言不願,也不屑為之。

再說,青松既然繼承了爹爹的香火,將來又要為她撐腰出氣,那他得一些家產,也是應該的。

劉平見外甥女堅持,只得依著她的意思重新寫了字據,反正他和大郎還能再活不少年,若這李氏和孟青松要欺負阿言,他們自會來為阿言做主!

清言和劉平的決定,很快便被孟三郎知曉,他在無人之處狠狠地捶了一回桌,這才換上笑臉,重新去招呼客人。

而範仲和清芝那裡,也已決定好了,為孟二郎過繼孟三郎的小兒子孟青柏,當日便在族譜上改動好了。

清言趁機叫舅舅出面,督促孟三郎將青松的名字,也寫在了孟雲祥的名字下。

當著全村人的面,孟三郎只得照著劉平的意思來,這樣一來,第二日孟家五口出殯之時,青松和青柏便一前一後,為孟雲祥和孟雲瑞打幡。

孟家長房的兩支,總算都有了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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