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破人亡時，是狀元郎裴衍把我帶回家中，他對我盡心呵護，告訴我我還有家人。及笄時，他早已成了最年輕的丞相。我向他表達愛慕之意，他卻第一次對我冷下臉，“莫苑，你只是我的小輩。”我以為他是受世俗所累。直到和親的姚家女回到京城，他親自迎接，不顧眾人反對要娶她為妻時我才知道，裴衍不是沒有勇氣衝破世俗的桎梏，只是那個人不是我。我終於不再追逐他的腳步，在他新婚夜的那天，我離開裴府。可他卻求著我別離開他的身邊。1.“你們聽說了嗎？聖上打贏草原的戰爭，前些年去和親的姚大小姐也要跟著一起回來了呢。”“可不就是？老爺當初和姚玲可是”“咳，別說了，那位還在府上呢。”婢女們的討論戛然而止，我躲在暗處滿臉苦澀。及笄那天，我當著眾人的面像裴衍表明心意。我以為他會和我一樣，可他原本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第一次，他對我的態度冷硬，“莫苑，你只是我的小輩。”那天，他直接拋下了我，任由我被異樣的目光所窺視。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可年少時的相處，怎麼可能生不出其他情愫？我以為他是害怕我們的身份，他沒有勇氣，那我來一步步邁出腳步，我願意等他接受我。但，不是所有等待都能得到結局。算算時間，今天就是姚玲回京的日子。裴衍還沒回府，我看著一桌子的菜食之無味。我看向身旁的管家，“衍裴相呢？”管家聽到這稱呼，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畢竟，我一向都是喊他衍哥哥。但管家還是低眉順眼的回答，“今日大軍班師回朝，相爺同其他大人們在城門口迎接。”“姚玲姚姑娘也是今天回來，對嗎？”默了默，管家還是點頭。我猛然起身，來到相府門口翻身上馬，一路朝著城門口策馬而去。一眼我就看見站在人群中的裴衍，初見時的少年郎經過歲月沉澱，身上的氣質更加吸引在場姑娘們的目光。裴衍沒有看到我，我攥緊馬繩，眼裡始終只有他一人。大軍到了，城門口爆發激烈的歡呼聲，我的目光緊緊追隨著裴衍，卻發現，他的眼裡始終看著馬車的方向。那是姚玲所在的地方。裴衍和其他人噓寒一翻後，便直奔馬車。我看到，他朝馬車的窗邊伸出手。沒一會兒，車裡伸出一隻芊芊細手，和他交握。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相府，腦子裡只有裴衍握到那隻手時，眼裡的溫柔繾綣。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屋裡，抱著枕頭沉沉睡去。再醒來時，門口傳來一陣吵鬧。“外面這是怎麼了？”夢裡全是裴衍說我是他小輩的場景，心口如被細針所扎，密密麻麻的泛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