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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婢女告訴我,裴衍帶著姚玲回到府上,現在正在給她挑選居住的院子,不知怎的,就來到我這。想了想,我還是讓婢女為我梳妝打扮,畢竟不管怎樣,我都得出去見他們,哪怕我再不情願。剛走到門口,我就聽到一陣女聲。“阿衍,我能不能住在這裡呀?”“玲瓏閣,和我名字很搭呢。”裴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玲玲這裡是我侄女住的地方。”侄女?裴衍對我的稱呼足以讓我跌落谷底,但我還是強撐著看向姚玲。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姚玲的模樣,難怪她能讓裴衍念念不忘。她的眼裡泛起水霧,眼角一顆紅痣看起來就足夠破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詞用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姚玲咬著唇,“可你說,我想住哪兒都可以的呀。阿衍,你是不是嫌棄我嫁過人?”姚玲語氣裡的哀傷,讓裴衍心疼極了。他連忙解釋道,“怎麼會?你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大義,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裴衍準備讓人來喊我,我終於從角落探出頭。我輕輕笑了笑,“衍小叔,姚姑娘喜歡這,那就讓她住吧。”我吩咐下人,進去開始收拾屋子。裴衍聽到我的回答,臉上閃過詫異,但他猶豫一會兒,還是說:“委屈你了莫苑,待會兒我讓管家收拾一處新的地方,你再住進去罷。”裴衍的態度,讓我心臟抽痛。從前,屬於我的東西裴衍都會為我守護。有一次,公主看上我的頭釵,她便想搶去。我知道,頭釵只是理由,公主只是嫉妒我憑什麼能得到裴衍的另眼相看。我差一點就被打了板子,是裴衍匆匆趕到,救下了我。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讓公主被狠狠責罰,被皇上關了禁閉。那時的裴衍告訴我,他位極人臣,我亦不用再懼任何,我是他的姑娘,憑什麼要受委屈?若是受了委屈,那就是他無用。他說過會保護我一輩子,會讓我不受任何委屈一輩子,可他還是食言了。我微微頷首,努力不展現任何不該有的情緒,“一切都聽小叔吩咐。”裴衍說的對,我始終只是他的小輩。畢竟……我們相差十歲。我乖順的模樣,裴衍下意識的皺了眉。但姚玲纏著他,想進玲瓏閣逛一逛,美人在旁,裴衍顧不上心裡的異樣。我看著裴衍滿臉寵溺的縱容姚玲,也是這一刻我才知道,裴衍不屬於我,玲瓏閣也是。他,只屬於姚玲罷。已是深夜。裴衍安頓好姚玲後,他來到我屋中。我們兩人相顧無言,良久,裴衍終於忍不住,“你可曾怪我?姚玲她姚家在她離開的這些年,早已落敗,她在京城舉目無親,只剩下我一個熟人了。”“玲瓏閣的事,我會給你補償。你不是說喜歡京郊的莊子嗎?我會讓人記到你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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