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當朝一品大員,此乃視陛下如無物、肆意調動軍隊在京城大開殺戒,此乃意圖謀反、入殿膽敢直視陛下龍顏,此乃不尊陛下。”
“這三條任意一條按大虞律,皆該以‘謀反罪’論處!”
“請陛下誅殺亂臣賊子,還柳丞相一個公道,還大虞一個朗朗乾坤!”
瀋河轉頭看了看這群一個勁要他死的官員。
都是平日裡和柳城有交情的文臣一派。
對於他們一個勁的要處死自己的請求,瀋河壓根就不當一回事。
處死他唄,反正他不怕。
就是不知道上面那位敢不敢拿大虞江山做賭注了。
很顯然。
對方不敢。
對於朝臣的力諫,老皇帝就當沒看見一樣,盯著瀋河反問:
“你為何要對朕的丞相動手?”
“吃裡扒外的白眼狼一個,活該欠揍。”
此話一齣。
才熄火不久的朝臣又蹦了出來,這次喊得更兇了。
“請陛下將北涼世子斬首,請陛下……”
“砰!”
老皇帝猛地一拍龍案:“聒噪!”
瞬間安靜。
瀋河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乾脆順著朝臣的意見:“柳府下人是我殺的,柳城這個白眼狼也是我動手打的,我是個粗人,反正我也講不過你們這些只會耍嘴皮子的文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便是了。”
“就是你們要記著些,晚上睡覺千萬別太死了,要不然我爹帶人替我報仇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的來不及逃命。”
瀋河張開雙手,求死。
瞧見瀋河一副甘願求死的舉動,饒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皇帝也是嘴角一抽。
剛剛還跳的歡的朝臣們,全都看傻了眼。
瀋河這麼急著求死,他們還真不敢讓瀋河死了。
剛剛說那些話,純屬危言聳聽。
在場的眾人,誰不是官場上的人精?
瀋河真要是死了,在場的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北涼王可就這麼一個獨子。
但凡瀋河出點意外,北涼那五十萬鐵騎,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可不想以後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還要睜著眼睛。
“這……”
顯然,他們也沒料到瀋河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
這下輪到他們犯難了。
眼看局勢僵持不下。
殿外御醫院來人打破了寧靜。
“啟稟陛下,柳丞相醒了,暫無大礙。”
“召。”
柳城剛甦醒就被架著到了勤政殿。
剛一入殿,柳城就準備放聲大哭,好好的在陛下面前訴說一番自己的滔天委屈。
結果柳城哭腔方才醞釀好,正巧和瀋河來了個隔空對視。
話到嘴邊又被柳城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憋得滿臉通紅。
“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吧。”
柳城同戶部尚書等官員站在一起。
瀋河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老皇帝很是頭疼,更讓柳城他們恨得牙癢癢。
“柳卿,朕聽聞了你與世子之間似乎有些恩怨,是還是不是?”
“是。”
“同朕仔細說說吧,這些恩怨究竟是從何而來。”
聞言,柳城頓時有些面露難色。
畢竟這其中的恩怨,實在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
眼看柳城遲遲沒有開口,老皇帝也有些不悅了。
“怎麼,柳卿是不願意同朕講了嗎?”
頓了頓:“還是說,朕的話都不管用了?”
“微臣不敢。”
察覺到老皇帝的不悅,柳城立馬跪地表忠心。
在一番猶豫糾結後,柳城深吸了口氣,壯著膽子“稍加潤色”的將自己為什麼會和瀋河結仇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
柳城故意將自己發家之前,在官場藉著北涼助力平步青雲的細節略過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