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也不喜歡陳玉蓮生的女兒,但她覺得孟子煥這頓揍捱得並不算冤枉,哪有人當著人家面說的。
只是她有點好奇:“哥哥為什麼是地鼠啊?”地鼠是他們這裡山林裡,專門吃地裡的草根或者山竹筍的一種老鼠。
“胖成球!還醜!”小胖墩。
“……”喬蕎。
她有點想笑。
小胖墩卻覺得自己的委屈,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明明是她們自己問的,老師說了好孩子不能說謊,我誠實的回答了,他們為什麼要生氣。”
“我媽還掐我!!”
“哼!反正我就是最喜歡蕎蕎妹妹,喬蕎妹妹,我倆永遠天下第一好,對不對?”
小胖墩氣哼哼的抱怨。
喬蕎突然就有點好奇,自己在這個哥哥眼中是什麼形象。
“那哥哥,你覺得我像什麼?”她問。
孟子煥扭頭瞅她,做思考狀。
幾秒鐘後:“妹妹你像白麵饅頭。”頓了一下,還加上一句:“又白又胖。”
“……”喬蕎,微笑。
好的呢。
天下第一好的兄妹情就此破裂哦:)
不過很快,天下第一好的兄妹倆就沒空說話了,而是各自扭曲著一張小胖臉,齜牙咧嘴的用舌頭,去夠嘴裡黏住了牙齒的糖塊。
孟子煥帶來的椰子糖好吃是好吃,入口的時候是硬的,但是含在嘴裡久了就會軟化,然後粘住牙齒。
現在兄妹倆都被粘了,喬蕎嫌棄自己手髒,不肯用手摳。
孟子煥是怕自己用手會流口水,弄髒了妹妹的病床。
所以兄妹倆就扭曲著同款小胖臉,努力用舌頭去勾那黏住牙齒的糖。
喬長東端著盆從外面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兄妹被糖黏住牙齒,面目扭曲的一幕。
他先是疑惑了一下,還以為兩小孩怎麼了。
待看到病床邊上剝出來的糖紙,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好笑的走了過來。
將先把孟子煥從床上提溜下來,然後拍拍他的小屁股:“去,自己去外面洗手去,現在已經快九點了,你上學該遲到了。”
孟子煥一聽就急了,趕緊彎腰穿上鞋子,和喬蕎說了句妹妹我下午再來看你,就背起丟在地上的書包,啪嗒啪嗒的跑了。
喬蕎被喬長東從床上抱了下來,摟在懷裡。
一邊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邊親了口她因為剛睡醒而紅撲撲的小臉蛋,語氣寵溺的不得了:“牙都還沒刷就吃糖,真是小饞貓。”
喬蕎還在和糖作鬥爭,沒空搭理他。
喬長東也不在意,伸手去挽她的衣袖,挽完右袖又來挽左袖。
左邊的袖子剛挽上去一點,他的目光就一頓,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左手手腕上戴著的那個鐲子。
這是個紫金色的小手鐲,上面雕刻了一些繁複的圖案,看著有些復古,但圖案精美絕倫,戴在小姑娘白白嫩嫩的小手腕上不但好看,還顯得很貴氣。
喬長東當然認識這個手鐲。
這是當初他撿到喬蕎的時候,就戴在她的小手腕上的。
他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但是從當初撿到喬蕎時,她隨身帶著的那些東西,和她身上包裹著的華美包被,就能推斷的出來,這個紫金色的鐲子絕對不是凡物。
只是喬蕎當時還太小了,他怕有人起歹心,被人哄著或者強行搶走。
就將鐲子取了下來,沒讓她戴。
而是給她收著了,想著等到日後她長大了些,能夠守住自己的東西了,再給她戴上。
哪曾想,現在會突然戴到了她的手上。
喬蕎也是很詫異的看著自己手上莫名冒出來的鐲子。
她自然也是認得這個鐲子的。
前一世,她被沈家帶走的時候,喬長東就拿出來給她戴上了。
因為這是她從喬家唯一帶走的東西,就一直很珍惜,不管當時沈家姐妹怎麼哄騙她取下來,說是試戴一下,她也沒有同意。
直到死,這個鐲子都是戴在她手腕上的。
而且她記得這個鐲子很神奇,能夠隨著她手腕的粗細變換大小。
前世她八九歲的時候戴著正好。
現在她才三歲多,竟然戴著也正正好。
只是——
前一世是她八歲了,要離開喬家了喬長東才拿出來給她戴著的啊。
這一輩子怎麼會現在就戴到她手腕上了?
喬蕎伸手去摸手腕上的鐲子,撫摸著那些繁複的圖案。
心中全是疑惑。
對這個世界的疑惑,對自己重生的疑惑,更是對自己只是一本書裡的小炮灰疑惑。
然後她就看到自己的食指尖,冒出了一縷金黃色的微弱氣息,纏繞上了金紫色的鐲子。
【主人,我是源識樹,也是您的本體。】
與此同時,她的腦海裡冒出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喬蕎眨眨眼。
就看到自己又回到了昨晚上夢境裡,那處霧濛濛,看不到邊際的地方。
小樹苗還在原處,蔫噠噠的朝著她晃著小枝丫。
什麼意思?
什麼叫是她的本體?
難不成她不但是一本文裡的小炮灰,還是一棵樹妖成精?
似乎是能和喬蕎腦海裡所想達成同頻,小樹苗搖晃著嫩嫩的樹尖,繼續用稚嫩的聲音回答。
【不是的主人,您本來所處的世界是一個虛擬的書中世界,但因為您意識的覺醒,再加上一些意外的契機,這裡已經成為了一方小世界。】
【而我就是您覺醒出來的意識,是您的本源意識。】
喬蕎看著在自己跟前搖搖晃晃,顯得蔫噠噠的小樹苗,前世並沒有接觸過這些,再加上死的時候年紀太小,實在是聽不太明白。
【主人沒關係,以後慢慢的您就會明白了。】小樹苗伸出小枝丫,輕輕的拂了拂喬蕎的指尖。
喬蕎看著在自己指尖,輕柔拂動的小枝丫,不由的伸手握住了。
“那我重生回來,也和你有關嗎?”她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是您手腕上的紫金鐲幫您重塑了時光,它是異界之物。】
【主人,它在前世吸收了您的心頭血,已經認了主……】
源識樹似乎還想跟她解釋更多,但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弱……直到最後沒了聲音。
而喬蕎也發現自己又回來了,還坐在喬長東的懷裡。
喬長東滿眼擔心的看著她。
“乖寶,你怎麼了,怎麼都不理爸爸?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喬長東說著就要起身抱著她去找醫生。
剛剛喬蕎坐在他的懷裡,突然就像是失了魂一樣,他怎麼叫都不應自己,雖然整個過程也不過十來秒鐘,但還是將喬長東嚇到了。
他覺得,他應該聽從羅醫生的建議,立即帶著她去省會城市徹底檢查一番。
他們這小縣城的醫院是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