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做不了。”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手腕却被人拽住,商拙言的手强劲有力,滚烫灼人,“想走?”
安荔仓惶点头,红着眼睛乞怜地看着他。
她的手腕被松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见商拙言原本拉着她的手指向桌子上刚开封的红酒。
“喝光它。”深色的眸冰冷,让人看不清,猜不透,“要么把惩罚任务做了,要么喝光它。”
安荔自从小时候偷偷喝过家里的红酒被宋清茹发现,手心被打红后,就再也没有喝过,宋清茹总当她是小孩,不让。
她看了看那瓶红酒,又看了看商拙言。
明明坐着的商拙言比站着的她低矮了那么多,仰头看着她,可为什么她仍觉得他高高在上呢?
其他人也附和商拙言的话,让她喝光。
她的无助被忽视,她的祈求不管用,商拙言和其他人一样都成了背景,张着嘴一声和着一声地让她喝光。
不就是想看她出丑吗?
安荔拿起桌面上的那瓶红酒,仰头就往嘴里灌,苦涩的灼烧感侵蚀着她的喉管,来不及吞咽的红酒顺着她白皙的脖子下流。
当胃被撑得饱涨的时候她喝完了。
整个包厢的人都看着她,包括那双深沉地她看不透的眼睛。
她稳住发抖的身体,将空了的酒瓶轻轻地放回桌子上,然后她转身,擦了擦湿润的唇,问商拙言,“我可以走了吗?”
商拙言眼里的兴味没了,深潭凝成冰,他起身向外走,兴致缺缺地说:“散了。”
安荔也跟在他的身后,要出去,可刚抬脚就被胖男人拦住,“别走啊,小美人,我们再玩玩。”
安荔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拉进怀里,难闻的气息袭来,安荔惊呼一声,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商拙言。”
刚到门口的商拙言就像没听到一样脚步不停。
安荔的心坠了下去,挣扎着:“给我走开,走开,别碰我!”
胖男人似乎就喜欢她这个宁死不屈的模样,捏着她的下巴,“乖,别闹,一会儿让你舒服好不好?”
说完就像忍不住似的,陶醉地要往安荔脸上亲。
他身体胖,力气也大,将安荔困着,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安荔闭着眼睛,躲也躲不开。
可就在男人的嘴刚要碰上女人的时候,安荔突然被人从他怀里大力地捞了出来。
“池焕,你这是什么意思?”胖男人脸色大变,不满道。
池焕将安荔拉到身后,挡住她,他笑道:“老黄,她不是这里的女孩。”
胖男人愣了一下,但随即又不屑道:“她在这里,不是这里的女孩又是哪里的。”
“她是商拙言的。”池焕仍是体面地笑,声音里却泛着冷意。
胖男人笑得更讽刺了,“池少,你还不如直接说她是你的女人,就商少刚才那态度,你说她是商少的女人?”
池焕似乎已经不耐,脸色变冷,看着胖男人好一会儿不说话。
胖男人怕了,平日池焕都是给人三分脸面,他才敢跟他争执,他要是绷着脸,胖男人瞬间就怂了。
胖男人默默地退开一条路。
池焕冷哼一声,拉起安荔的胳膊,向外走。
安荔跟在他身后,脚步不稳,几次差点歪倒在地上。
“能走吗?”池焕扭头问。
安荔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能。”
酒劲上来了,有些晕而已。
池焕没说什么,但放慢了步子。
出了酒吧,安荔就看到商拙言。
他靠着门口的灯柱,两腿交叉,微仰着头,手上燃着一根烟,丝丝缕缕地烟雾把他与周遭的喧嚣隔开,陷入孤独。
池焕把晕乎乎的安荔推进商拙言的怀里,“自己的人自己管好。”
说完他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
安荔跌进商拙言怀里就控制不住地往一侧歪,商拙言皱眉掐掉烟,按住安荔的后脑勺又把她按进怀里。
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至身前。
里边下来一个年轻小伙,恭敬地打开车门,上前伸手试图来扶安荔,“少爷。”
商拙言避开他的手,单手搂着安荔的腰,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上去。
空气里弥漫着酒热之气,还有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商拙言放下车窗,凉风争先恐后地钻入。
安荔自坐进车里就痛苦地弯下腰,用手捂着脸,被酒熏成粉红色的脸和手的白皙形成色彩的反差。
商拙言俯身,拿开安荔的手,露出她的满脸泪痕的脸。
眼睛是湿的,睫毛也是湿的,她微微抬眸,绯红的眸看着商拙言,声音又轻又软,更像是自语,“就这么讨厌我,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
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任由别的男人侮辱我吗?安荔在心里问。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她却觉得商拙言刚才对她的求救视而不见,比他威胁她时更令她心痛。
“商拙言,我讨厌你。”她低低地呢喃道。
商拙言身体微僵,丢开醉酒人的手,扯起唇冷笑一下,眼里冰冷如暮冬风雪。
车子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
商拙言下车,打横抱起安荔,带着她进入电梯。
进入公寓,输入指纹,打开房门。
她就被商拙言扔到铺着昂贵羊绒毯的地板上。
被摔的尾椎发麻,她瞬间清醒几分,手撑着地爬起来就要跑,柔软的身体躬起,像一只惨兮兮的小动物,刚挪动几步,就被商拙言用一只手又按回地上。
“放开我。”安荔哭着呜咽道。
商拙言闻言半蹲下身子,捧起安荔的小脸,哭得像一只可怜的小流浪猫。
他粗糙的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去,一寸一寸地擦掉她的泪,然后额头碰着安荔的额头,声音温柔,“哭什么?”
安荔的身体极度抗拒他,推他,他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安荔,这才到哪啊,你就哭了?”
安荔闻言身体害怕地颤抖了一下,声音零落如飞絮飘荡,“商拙言,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商拙言一点也不吝啬于告诉她,他唇贴着她的唇,浅浅地吻着,低声说:“当然是我高兴的时候。”
安荔像看到希望似的,笨拙地讨教:“那你告诉我,到底怎样你才能高兴呢?”
商拙言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带到火热的某处,“讨好我。”
安荔的手就像被烫了一般地想缩回来,却被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