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错。”
皇帝轻轻瞥了珍妃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域儿有了心上人,那这件事情就算了,朕再另想一个赏赐就是了。”皇帝叹了口气:“再说,璟安还是一个孩子,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珍妃咬牙:“是臣妾失礼了,还望郡主不要与臣妾计较。”
皇帝摆摆手让两人回去,江域一脸佩服:“真有你的,三两句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了,还给珍妃扣了个逼迫郡主的罪名。”
江染冷哼:“兄长可要好好学学,可别以后真有心上人了,嘴像被人糊住了一样,笨死了。”
江域:…你真是我亲妹!
皇帝看向百里尘焕开口道:“尘焕既然来了,就别光顾着喝酒,来跟朕说说,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移到摄政王身上,江染挑了挑眉:这可是个识货的人啊!
百里尘焕感受到江染的视线,心有些痒,缓缓说道:“臣弟觉得,要说赏赐,投其所好才是真。听闻皇兄最近新得了一把千年玄铁打造的宝剑,不知道皇兄是否愿意割爱,赏赐给侯爷。”
江染想了想,上一世陛下的这把宝剑最后的主人可是摄政王自己,摄政王对这把剑十分珍视,还为它取名晚江。
更重要的是,百里尘焕斩下秦元淮头颅的那把剑,就是晚江!
“哈哈哈哈哈,朕当然愿意!多亏有皇弟提醒,宝剑配英雄自然是绝配。来人,将朕的玄铁剑拿上来。”
江昌年可不敢要陛下手里的剑,连忙起身推辞:“陛下所得宝物,微臣何德何能…”
“安义候是对本王提出的赏赐不满吗?”百里尘焕语气淡淡,倒是吓的江昌年不知所措。
“微臣并无此意。”
“并无此意便好。”这样一说,江昌年也不敢再推辞。
当玄铁剑到江昌年手中时,对他来说就像烙铁一般。陛下都没来得及用过的剑,怎么就到了他手里了。
皇帝丝毫没有被人抢了宝物不满,反而乐滋滋的说:“这把剑朕还没来得及取名,如今到了爱卿手里,不如先为它取名?”
江昌年手足无措,自己一介武夫,给宝剑取名这种事情他怎么行!
取得好倒是另当别论,要是不好……
江昌年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江染接收到自己老爹的求救眼神暗自好笑,但还是开口道:“既然是皇叔求来的赏赐,应当由皇叔赐名才是。”
皇帝点点头:“有道理。”
百里尘焕嘴角上扬,这小丫头,遇到难题就丢给他。
作势想了一想,道:“如此,那便叫,晚江。”
果然,和前世一样的名字。
“日落晚来至,停风绕沧江。皇叔果然好文采。”
江染站起身来,微微施礼。
“谢皇叔赐名。”
百里尘焕嘴角上扬:“自家人,不必多礼。”
江染:……
合着真把我当侄女了。
皇后看着两人的互动,漫不经心的说道:“王爷何时和璟安如此熟络了。”
皇帝也很好奇,摄政王平日最是懒得和人交谈,如今不仅肯为江家讨要赏赐,还愿意为宝剑赐名。
“皇后娘娘觉得奇怪吗?本王也觉得奇怪。”百里尘焕似开玩笑道:“或许可以说,本王对璟安郡主一见如故,一看见她,本王就开心。”
江染:!!!
我去,这大帽子扣的,承受不来啊!
众臣听言,各自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摄政王这话若是当真,便是昭告天下,这璟安郡主是他看上眼的人,以后有人想若是对她不敬,心中也要掂量掂量。
一时间江染接受了来自各方的眼神洗礼,江染暗自叹了一口气,朝中看不惯安义侯府的大有人在,如今她这个侯府之女还搭上了摄政王。这不是明摆着给她拉仇恨吗?
皇帝倒是没想这么多,毕竟他对江家是实打实的放心。
“按照辈分,璟安也该称你一声皇叔,叔侄之情,总是可以理解的。”
百里尘焕轻笑:“确实,本王这小侄女,可是讨喜的很。”
江染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得摄政王是在讽刺她。
默默心塞:我想着怎么当你媳妇,你想着怎么针对我!
皇后也觉得摄政王是话里有话,却也不好再问,便道:“摄政王如此看中璟安,那也是璟安的福气。”
江染干笑:好大的福气哦!
百里尘焕就喜欢看江染脸色变来变去的样子,显得人生动又可爱。
摄政王赶忙拿起酒杯饮了一杯酒,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旁的宣枫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王爷饮酒时上扬的嘴角。暗自道:果然爱情使人快乐。
皇帝接着说道:“一把剑也不能体现出朕对爱卿守护御朝的感激之情。朕许诺,今后百官再见此剑,如朕亲临。”
此言一出,出乎了多少人的意料。如此一来,江家岂不是如虎添翼。
江染皱了皱眉,别人看见的是江家表面的风光,而江染却知道皇帝如此的偏宠,今后侯府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一场宴会,终于在官员们推杯换盏中结束。百里尘焕悄悄站在宫门口,目送江染和父兄离开,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江染出宫时天已经快黑了,三人骑着来时的马,缓缓走在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的道路上。
江昌年想了许久,还是开口说道:“染儿,你和摄政王……”
“女儿知道父亲担忧什么,父亲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江染机灵聪慧,从小到大一直是都不需要自己多费心思,如今听她如此说,江昌年倒是放心不少。
江域是一点都不操心,妹妹是个有主意的,多说自然无益。
江域拍了拍自己的马儿,笑嘻嘻说道:“小妹你多久没有骑马了,有没有兴趣和哥哥比一场。”
江染眼神发亮:“来啊,妹妹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等会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
“兄长还是想想如何才能不输的难看吧。”
江域不屑:“小丫头片子,口气还不小。”
“切~”江染下巴微抬:“父亲,女儿先行一步!”话落,江染打马狂奔而出。
江域还没有反应过来,抬头望去只能看到江染绝尘而去的背影。
“江染!你使诈!”
“兵不厌诈!”
江域立马驾马去追,一时间,只留下江昌年一人。
老父亲还没来得及说让俩孩子小心些的话,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江昌年叹了口气,若是那个孩子还活着,如今也会这样朝气蓬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