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臨近侯府大門時才想起府中還有個冒牌貨妹妹,自己還沒來得及跟父親兄長說明情況。
果然,謝宛然站在侯府門前,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江域追上來時,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女子。
江域緩緩停在江染身邊看了眼府門前陌生的女子,疑惑問道:“她是何人?”
江染冷笑:“一個冒牌貨。”
江域皺眉,十分不解。
“忘了告訴兄長了,前幾日家中來一婦人,自稱是侯府次女的養母。這個女子,就是她帶來侯府次女。”
“冒充聽聽?”江域雖然很想念聽聽,但他也知道,聽聽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回來。不然不會這麼多年苦尋無果。
江染抬眼,直直盯著江域的眼睛:“兄長可信我?”
江域愣了一瞬,隨即笑道:“你是我妹妹,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再說,就算有一天你騙了哥哥,哥哥也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江域抬手摸了摸江染軟軟的頭髮,語氣滿是寵溺:“別擔心,哥哥永遠信你。”
江染突然很想哭,她一直都知道兄長疼她,愛她。以至於直到生命最後一刻,兄長把她緊緊護在懷裡,滿懷歉疚的告訴她:抱歉,哥哥護不住你了。
江染想著想著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江域輕笑:“哭的醜死了,這麼醜,臉皺的像蛤蟆一樣,看你以後怎麼嫁出去。”
江染立馬收了眼淚,剛剛的感動一掃而光,這才是親哥。
果然這些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謝宛然遠遠看著兩人嬉笑交談,手中的羅帕緊了又緊。
憑什麼她江染可以出城迎接我卻不行,同樣是江家女兒,為什麼她有郡主之位,我卻只是個普通人。
明明可以進宮,為什麼不願意帶她,憑什麼她享盡榮華富貴受盡萬千寵愛,我卻什麼都沒有!
江染收了眼淚,看向門口的謝宛然,滿臉戲謔:“兄長不想回去見見嗎?”
江域皺了皺眉:“既然知道是假的,為何還留著她。”
“幕後之人還沒有露出馬腳,這場好戲怎麼能這麼早結束。”
江域沒有再問:“既然你已經有了計劃,可需要我與父親做些什麼。”
江染搖搖頭:“只需要兄長和父親當作不知情便好。”
“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很。”
江域輕喝一聲,打馬前行:“走吧,看看你的戲如何。”
待江域一步步走近,謝宛然才看清江域的面貌。
謝宛然心臟砰砰直跳,她是第一次見如此俊俏的男子,鎧甲在身威風凜凜,面容清俊,絲毫沒有想象中征戰沙場男子的粗獷,若是沒有鎧甲,倒是更有一種溫潤如玉的味道。
這樣的男子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江域面無表情的下馬,謝宛然看到立馬上前:“宛然見過哥哥。”
江染不免有些驚奇,這不卑不亢大家閨秀的樣子,倒是有幾分侯府小姐的樣子,看來這幾日長進了不少。
“我聽阿染說了,想必這些年你也吃了不少苦吧。”
謝宛然欣喜非常,但還沒來的及回話就被江域打斷:“今日我與阿染都有些累,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也不必再等父親了,明日我會帶你去見他。”
“可……”
“走吧,阿染。”
江域頭也不回的走了,謝宛然對上江染的視線立馬變得小心翼翼:“姐姐早點休息,宛然先回去了。”
說罷,便頭也不轉的離開。
江染挑眉,好傢伙,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吧。
莞冬和純夏看謝宛然走了立馬上前陪伴在自家小姐身側。
純夏四處看了看:“小姐,怎麼不見侯爺。”
“我與哥哥賽馬先行,父親慢了些。也不必在這等了,你看父親哪次回來我在門口迎接過。”
莞冬笑了笑:“那是侯爺心疼小姐。”
純夏撅撅嘴:“這個二小姐,聽說侯爺和大少爺今日回府,早早就等在門口,生怕別人看不出她多孝順一樣。”
江染點了點純夏額頭:“你啊你,少說些話,小心禍從口出,上次挨的打還沒記住教訓。”
純夏撇撇嘴:“奴婢遲早要把那人揪出來,好好的報復回去。”
“行了。”江染輕笑:“走,去看看哥哥。”
江染推開門看見的就是江域端著茶杯發呆的模樣,輕咳一聲道:“兄長是在想心上人嗎?”
江域聽到聲音,放下杯子給了江染一個大大的白眼:“我有沒有心上人你能不清楚?”
“清楚清楚,開個玩笑而已啦。”江染坐了下來,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後正了臉色。
“說正經的,兄長對謝宛然如何看?”
“我能如何看?兩個眼一起看咯。”
“不是這個看。”江染嚴肅道:“兄長你覺得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會想出冒充侯府嫡女這種事嗎?”
“而且還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連聽聽身上有胎記的事情都知道。”
江域也有點不可思議:“確實如此,送她來的婦人呢?”
“在地牢,我已經審過了,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
江域摸了摸下巴:“還真有點棘手,聽聽失蹤十三年,這十三年來的變化太多了,想查也無從下手。”
江染點點頭:“確實,所以我才留著謝宛然,只要她在,便不愁這幕後之人不出現。”
江域笑了笑:“你都想好了,還有我和父親什麼事。”
“當然有。”江染嘻笑:“父親那還請哥哥去說一聲,父親年紀大了,我不想最後看見父親失望的樣子,還請哥哥早些告訴父親這是個陰謀。”
江域盯了她許久,才道:“原來當年哭著不讓哥哥和父親走的小女孩,如今也已經成長為可以為父親分憂的大人了。”
江染笑容有些複雜:“哥哥,我不會一輩子都是小孩的。”
“哥哥自然明白的。”江域嘆了口氣:“看你如今的樣子,想來也不需要父親和哥哥的保護了。”
“誰說的!”江染手託著下巴,笑嘻嘻的說道:“無論我成長成什麼樣子,父親和哥哥永遠是阿染最堅實的後盾。”
江域輕輕颳了下妹妹的鼻子:“就你會說話。”
“還有一事。”江染突然想起來:“今日和父親說的和攝政王偶遇之事,是因為那日,我遇見了殺手。”
“什麼!”江域一驚:“可有受傷,可有抓到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