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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黃金蛇用蛇尾捂著腦袋,委委屈屈,趴回姜芷兮手腕上。

還有什麼能毒得死它啊!

這七彩睡蓮對它可是大補之物,就算被打掉半條命它也是要去吃的,吃一隻抵得上一百年的道行!

姜芷兮能怎麼辦,涼拌唄。

就當是被替嫁去寒王府的一點補償咯。

要不是她會點醫術,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賠個破花算什麼。

好在原主什麼都沒說,也沒有要拉回身體控制權的意思,目光空洞,就這麼慼慼地飄蕩在池塘上。

遠處幾個小姑娘結伴過來,姜芷兮聞聲,正打算走開。

“姜芸,這不就是你那個姐姐嗎?”

姜芸被簇擁在小姑娘中間,頭上戴著新買的海棠花簪釵,好一副京都才女的大家閨秀樣。

只是見到姜芷兮時,那精心維繫的表情僵硬了下。

一想到昨天損耗的本命傀儡,她就心痛萬分。

這可是她花了大價錢求道長畫的符咒,用自己的血養了近三年的傀儡。

“是我長姐,但她好像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姜芸抹著不存在的眼淚,臉都皺起來。

她今日特意學化了個精緻的妝,將小臉塗得煞白,兩頰浮著紅霞。

京城都流行的妝容。

遠遠看去,姜芷兮連胭脂都沒抹,二人若是站在一起,容貌差距分分鐘高下立判。

姜芷兮見走不了,索性站在原地,等著姜芸過來。

她站在池邊,姿態像吳道子畫裡的衣帶當風,雪膚似瓷。

只是眸色冰冷,儀靜體閒。

以往沒人教原主禮儀體態,做事走路總弓著背,加之穿衣普通。

哪怕有張傾城的臉,放到人群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如今變了個樣,姜芸身邊最親近的幾姐妹都有些詫異。

她們公認京城貴女中長相最美的姜二小姐,化了全妝站在不施粉黛的姜芷兮身邊,居然被顏值碾壓。

“妹妹,見到本妃怎不知喚人,”姜芷兮笑意不達眼底,“莫非二小姐的眼裡沒我這個長姐?”

姜芸話噎在口中,吞不下去,也說不出來。

姜芷兮一句話把她醞釀了好久的臺詞都壓下去,讓她還怎麼演啊?

“姐姐好。”她咬著牙低了低身。

姜芷兮半挑著眉,“本妃如今封號為王爵正妻,請妹妹以後喚本妃為寒王妃。”

小樣,還不拿捏死你?

姜芸這會眼淚真掉下來,鼻子也是真紅了,給氣哭的。

“寒王妃,景哥……王爺怎麼沒跟著一起來?他分明答應過,成了婚也把我當妹妹的。”

姜芷兮聽得有些噁心,但她畢竟不把自己當寒王的嬌妻,對她而言寒王無論與姜芸還是哪家的蔥薑蒜藕斷絲連,都與她沒關係。

只心裡有些奇怪,景予珏這樣眼高於頂的人,怎會容許姜芸與他那麼親近?

面上不表,垂下眸,將眼裡的冷意藏起。

“寒王爺病中體弱,昨日還遇刺受驚,妹妹難道是非不分,為了你的心願就不顧王爺的性命嗎?”

姜芸指尖泛白,拳頭攥在袖子裡,“王妃莫要生氣,妹妹只是擔心,新婚回門不帶上夫君引人議論,王妃不在意就好。”

兜兜轉轉,還是為了嘲諷她。

姜芷兮:“在意啊,怎能不在意。妹妹你不就是在意王爺的病,才求我替嫁的嗎?”

“胡說八道!”姜芸氣懵了,她分明是在床上一動不動裝了三天病,才逃過的這場婚事。

怎在姜芷兮嘴裡,就成了自己求她?

姜芷兮笑了笑:“妹妹忘性大,婚前七曜日可是都不能出門的,不能真是被府裡的用人下毒了吧。”

“畢竟下毒可不是小事,怎麼沒聽說國公府處理過什麼人?”

這話一齣,姜芸面上有些掛不住了,“這不是還沒查到嘛……”

說著斜了眼身旁的丫鬟。

安康郡主與姜芸玩得好,忍不住說:“王妃如今是寒王的正妻,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與形象,莫要穿那麼寒酸的衣裳,說那麼寒磣的話。”

“女子無才便是德,寒王若知道你這麼給他丟臉,會生氣的。”

這話一齣,姜芷兮就笑了一聲。

她覺得自己真是浪費時間,和一群三觀不正的小女孩說這些話,抬步轉身就要離開。

見一位身穿華服的清冷女子正站在自己身後,不知看了多久。

那女子圍著面紗,聲音如鳴佩環,身型也有幾分眼熟。

“姜二小姐不愧是那名動京圈的才女,女子無才便是德,姜二小姐作為大才女,確實是大缺德。”

聽這不饒人的挖苦,姜芷兮終於認出來眼前人。

正是昨天在浮雲閣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貴客”。

二人一同離開,留下姜芸一行人在池邊氣得跳腳。

快走到府上了,姜芷兮笑笑說:“剛才謝謝了,我那個妹妹欠管教。”

“我姓蘇,江南商賈蘇家蘇茜茜。”蘇茜茜打量她,“你與傳聞中說的很不一樣。”

話說到一半,蘇茜茜就自己往另一條道離開了。

沒見過這樣的人,姜芷兮也不反感,對著她的背影笑了笑,繼續朝府上走去。

府中。

姜芷兮從門檻跨入時,國公夫人正在與別家夫人喝茶,幽蘭雅室,琴瑟靜謐。

見到姜芷兮,老夫人放下茶杯,厲聲說,“進來不打聲招呼?真是沒規矩。”

姜芷兮略欠了欠身,“稟門童來請示過了,許久沒見人,以為姨娘在家中出事,趕緊跑來看。”

聽姜芷兮張口就是咒自己,國公夫人氣得手發抖。

跟她那早死的娘一樣,嘴毒得很。

她現在雖自恃國公夫人,但京城貴女都清楚,她當年不過是國公納來的妾。

這也是為什麼,姜芷兮就算沒有娘,也依舊是國公府的嫡大小姐。

而她的女兒,頭上永遠沾不上一個嫡字。

喝了口茶,姜夫人才穩住那分雲淡風輕的國公母形象。

“這些年姜家真是寵壞你了,姑娘家冒冒失失,顯得廉價。也怪我,教的不好。”

一旁的夫人勸阻她,“別這麼說,畢竟不是親女兒,芸兒可是大才女。”

姜芸此時與一眾小姐妹也走到這,剛想進屋告狀,便聽到大才女三個字。

臉都黑了。

姜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了口氣。

“快去把你這身丫鬟服換了吧,都成婚了,別到外面去丟我國公府的臉。”

分明是嫡大小姐,卻只穿件丫鬟都不樂意穿的衣裳,姜夫人這話明擺著羞辱她。

就連屋外,姜芸的幾個圈中閨友都笑出聲。

安康郡主仗著她母妃也在場,壯著膽子說,“嫁給寒王怎會連一件好衣裳都穿不起,莫非寒王至今還未醒來過?”

屋內喝茶的夫人們,眼裡也都紛紛滑過一絲輕視。

放在幾年前,誰不忌憚堂堂寒王。

可如今,寒王不過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板的凡人,誰都敢踩他一腳。

好像唯有姜芷兮一人聽不出這話的嘲諷,她一臉難過地說,“本妃嫁到寒王府過於匆忙,僅有的三四件衣裳都帶上了,雖然洗得發白,但姨母從小教本妃勤儉,本妃是記下的。”

之前說話的貴婦面露奇怪地看了眼姜夫人。

“姜芷兮,你是怪姨母對你不夠好?”

“當然沒有,”姜芷兮忙擺手,天真地彎了彎眼,“姨母可是答應過我,等嫁了人,就將我母親的嫁妝以及這些年為本妃省下的銀子都給本妃做嫁妝。本妃淺淺一算,不算母親的財產也有十萬兩銀子呢。”

“只是,本妃大婚已過兩日了,還沒見到嫁妝,就想趁著回門來問問姨母這事。”

“本妃的嫁妝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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